“不是。”穆小吉閉了閉眼,向小武帶著哭腔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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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武說,他中槍了。具體情況……不清楚。”
他睜開眼,眼底翻湧著難以言喻的情緒,“再快點。”
“好!”程建鵬應聲,腳下再次加大油門,車子如一道黑色閃電劃破夜空。
穆小吉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心裡反複默念著:
小魔獸,是我不好,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昆城,
讓你舉目無親……遇到危險,你怎麼就不知道躲一躲?
他想起江程煜平日裡看似沉穩,實則執拗得要命的樣子,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發慌。
“你一定要撐住,等我。”穆小吉對著虛空低語,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脆弱與堅定,
“小魔獸,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是航空服務中心的回電。
穆小吉迅速接起,聽著對方說“已為您協調好緊急艙位,請儘快抵達機場”,
他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了一絲,隨即又被更深的焦灼覆蓋——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與死神賽跑。
車子風馳電掣般衝進機場停車場,程建鵬猛打方向盤,
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堪堪停在航站樓入口旁。
穆小吉推開車門就往裡麵衝,程建鵬在身後喊:“穆總,到了記得給我發消息!”
他沒回頭,隻是揮了揮手,身影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憑著航空服務中心提供的臨時信息,他一路走快速通道,
過安檢時甚至顧不上整理被安檢儀弄亂的衣領,直到登上飛機,
坐在靠窗的位置,緊繃的身體才微微鬆懈了一瞬。
舷窗外,夜色如墨,城市的燈火在地麵鋪成一片星河。
穆小吉閉上眼,卻毫無睡意。腦海裡反複閃現著江程煜的樣子——
工地上穿著工裝、灰頭土臉,白皙的皮膚也被風吹日曬成小麥色。
眉眼沉靜的他,對著聖雪時嘴角帶笑的他,還有……
獨自坐在臥室陽台上看星星,身影影落寞的他。
幾個月前臨彆夜,我用他親手設計的鎖鏈將他鎖在床上,
這是我對他無數次逃避我的最終懲罰。
那夜,我借著夜色與執念極致向他索取,任沉淪吞噬彼此,
直到他精疲力竭、再無半分力氣。終究連個送彆,他都無力做到。
如今卻是一個噩耗,穆小吉不敢想下去,他不敢想象從此沒有了小魔獸,自己該怎麼活下去。
小嶽再有兩周就要生了,他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不允許小魔獸離開他,他還要小魔獸看到龍鳳雙胞胎時,是什麼樣子的喜悅?
飛機在雲層中穿梭,夜色濃稠如墨,穆小吉望著舷窗外零星的燈火,指尖攥得發白,掌心早已被冷汗浸濕。
他強迫自己閉目養神,卻怎麼也壓不住心頭翻湧的恐慌,
江程煜渾身是血的模樣在腦海裡反複閃現,那是曾經在“托馬斯”恐怖莊園留下的陰影,
中槍的那一刻,他目瞪口呆,倔強與固執的心瞬間崩塌,每一次浮現都伴隨著心臟尖銳的刺痛。
“各位乘客,本次航班即將抵達昆城機場,請您係好安全帶,做好降落準備。”
廣播裡傳來乘務員溫柔的提示,穆小吉猛地睜開眼,眼底的紅血絲愈發清晰。
飛機剛一落地,他便迫不及待地解開安全帶,
起身時因久坐和過度焦慮,身形晃了晃,扶住座椅扶手才勉強穩住。
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長舒一口氣,迫使自己鎮定點。
艙門一開,他便循著出口快步走去,幾乎是一路小跑衝出航站樓。
早已等候在門口的邢中興和吳蘭立刻迎了上來,聲音帶著難掩的急切:
“穆總,這邊!車已經備好,咱們直接去醫院!”
穆小吉點點頭,連多餘的話都來不及說,鑽進車裡便催促:“快,越快越好!”
吳蘭開口安撫道:“穆總,看你狀態不太好,你眯一會兒吧!”
穆小吉輕聲回應:“我沒事。”
車子再次疾馳起來,昆城的夜風吹過車窗,帶著幾分涼意,卻吹不散穆小吉眉宇間的凝重。
“他現在怎麼樣?”他啞著嗓子問,聲音因一路緊繃而乾澀。
“劉醫生一直在裡麵守著,暫時穩住了體征,但情況還是凶險,子彈位置太刁鑽,不敢輕易動刀。”
邢中興沉聲回應,語氣裡滿是擔憂,“滕子京在走廊裡守著,
從你掛了電話就沒說過一句話,臉色冷的十分嚇人。”
穆小吉沒再說話,隻是將目光投向窗外飛逝的街景,
心裡反複默念著江程煜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小魔獸,我回來了,你堅持住。”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又像是在隔空傳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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