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吉牽著江程煜走進客廳時，小嶽正一手晃著撥浪鼓，
懷裡抱著繈褓，臉上的笑容像曬足了太陽的棉花，又暖又軟。
穆惠英和小嶽同時聽見腳步聲，回頭便撞見穆小吉牽著江程煜站在那裡。
小嶽手裡的撥浪鼓頓了頓，驚喜地睜大了眼：“江少爺？”
“煜兒？”穆惠英也緩緩站起身，懷裡的繈褓嚶嚶孩語。
兩個女人顯然都沒料到，江程煜這麼快能回來，目光落在江程煜身上打量，
比起從前，他清瘦了不少，眉宇間褪去了青澀，添了幾分沉鬱的滄桑。
她們下意識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孩子，粉雕玉琢的雙胞胎，眉宇間，儘顯江程煜的模樣。
肉嘟嘟的臉蛋兒，像極了兩尊小福娃，正眨巴著烏亮的眼睛，“哦哦”的學語。
穆小吉牽著江程煜從他身後走出來，聲音溫和道：“媽，小嶽姐，我們回來了。”
穆惠英往前挪了一步，嘴唇動了動，半晌才語無倫次地重複：“回來好，回來好啊……”
江程煜抿了抿有些發乾的嘴唇，低低喊了聲：“媽媽……”
“唉！”穆惠英應得又快又響，眼圈微微發紅，“煜兒，在外頭受苦了吧？”
江程煜笑了笑，伸手想去抱她懷裡的寶寶，詢問道：“這是哥哥還是妹妹？”
穆惠英小心地把孩子遞給他，輕聲道：“是哥哥，精力足得很，嗓門也亮。”
江程煜托著懷裡軟軟的小人兒，指尖輕輕碰了碰那粉嫩的臉頰，笑道：
“這麼俊的孩子，得取個有意義的名字，才能一生平安康泰。
小吉讓我幫忙想，我琢磨著，男孩叫穆嘉澍，女孩叫穆嘉禾，大家覺得怎麼樣？”
他轉頭看向穆小吉，卻見對方眼神發直，隻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像是被什麼魘住了。
穆惠英和小嶽相互對視一眼，臉色也瞬間僵著，空氣忽然沉了下來。
“江少爺，你……”小嶽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顯然已經知道，江程煜還不知道這對雙胞胎是他的孩子。
江程煜察覺到大家情緒不對勁，就連親近過來的穆媽媽，神情也垮了下來，語氣忙不迭緩和道：
“媽媽，沒關係，不滿意的話，我和小吉再去查古籍，一定給雙胞胎挑出最滿意的名字出來。”
穆小吉忽然伸手接過他懷裡的大寶，轉身遞給穆惠英，聲音有些發緊：
“媽，小魔獸身上有傷，我帶他回臥室歇會兒，回頭再聊。”
“煜兒受傷了？”穆惠英抱著孩子，緊張地往前湊，“讓媽媽看看，傷在哪兒了？”
“媽媽，我已經好多了，您彆擔心，小吉就是一驚一乍的。”江程煜擺擺手。
穆小吉沒再說話，拉著他就往樓上走。推開臥室門的刹那，江程煜猛地頓住了——
牆上掛著那幅有愛麗絲畫的合影，畫裡的兩人笑得燦爛，陽光落在畫上，仿佛還帶著當年的溫度。
他站在門口，眼神恍惚，像一下子跌回了過去的時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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