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微露,淡金色的光透過薄霧灑在路麵上。
馮濤駕駛著黑色商務車穿梭在早高峰的車流中,一路平穩,並未察覺異常。
直到駛上高架橋,他眼角的餘光掃過後視鏡,
才發現一輛銀灰色跑車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已經綴了許久。
“顧澤,好像有人跟了我們一路。”馮濤的聲音沉了下來。
後排的顧澤原本在閉目養神,聞言立刻扭頭看向後方,那輛跑車的輪廓在車流中格外紮眼。
“開這種車跟蹤?會是馮衍的人嗎?”他皺起眉,
馮衍行事向來陰狠,卻很少用這麼招搖的方式。
“不好說,以前可沒人這麼無聊。”馮濤咂了下嘴,正準備打轉向燈從前方出口下橋,
左側突然衝上來一輛黑色越野車,猛地加速與他們齊頭並進,死死卡住了下橋的路線。
“臥槽,有病是不是!”馮濤猛打方向盤,車子被擠得晃了一下。
顧澤被慣性帶得歪了歪,連忙扶住前排座椅背:“怎麼了?”
“被左車堵住了,下不去!”馮濤氣得不停按喇叭,
可左側的越野車像是沒聽見,始終保持著齊平的速度,紋絲不動。
他咬咬牙,打算往右道變向,還沒等打方向盤,後方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鳴笛,
又一輛越野車追了上來,死死堵住了右後方的空隙。
三輛車呈夾擊之勢,將商務車困在中間,不由分說地裹挾著上了高速。
“這下麻煩大了。”馮濤握著方向盤的手沁出冷汗,
此刻隻能被迫跟著它們保持勻速,不敢有絲毫異動。
顧澤掏出手機:“我報警吧?”
“沒用的。”馮濤歎了口氣,眼底掠過一絲焦灼。
顧澤低頭一看,手機信號欄果然空空如也,無論撥什麼號碼,都處在無聲模式。
四周的車輛仿佛都被無形的力量驅散了,高速上隻剩下他們這幾輛車,在晨光中上演著一場沉默的對峙。
“他們到底想乾什麼?”顧澤的指尖微微發涼,這種被掌控的感覺讓他很不安。
馮濤緊抿著唇,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的路:“不管想乾什麼,先穩住。
我試著往京爺那邊的方向開,看他們敢不敢跟。”
他猛地一打方向盤,試圖借著一個彎道調整路線,
可左右的越野車立刻默契地收緊了包圍圈,將他牢牢鎖在原定軌跡上。
“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把我們往某個地方帶。
”馮濤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坐穩了,彆輕舉妄動。”
商務車被夾在中間,像一條被圍住的魚,隻能順著對方的意圖往前遊。
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顧澤望著後視鏡裡那輛始終不遠不近的跑車,
心裡隱隱升起一個念頭——這次的對手,恐怕比馮衍要難纏得多。
高速上的風裹挾著寒意拍打著車窗,馮濤額角的冷汗順著鬢角滑落。
他緊盯著前方,試圖從兩輛車的縫隙裡找到突破口,
可左右的越野車像兩堵移動的牆,絲毫沒有鬆動的意思。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肯定有目的地。”顧澤沉聲道,
目光掃過窗外的路牌,“前麵是繞城高速的岔口,再往前就快出市區了。”
馮濤咬著牙,突然猛踩油門,商務車引擎發出一聲低吼,
車身微微前傾,試圖從左側越野車的稍縱間隙裡衝出去。
可對方反應極快,幾乎在同一時間加速,再次死死卡住位置,兩車的後視鏡擦過,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媽的!”馮濤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喇叭發出一聲急促的長鳴。
就在這時,後方的跑車突然加速,猛地貼近商務車的尾部,似乎想逼迫他們減速。
馮濤心頭一緊,下意識踩了腳刹車,車身剛慢下來,
左側的越野車突然朝他們靠過來,車身上的剮痕在晨光下格外刺眼。
“他們想逼停我們!”顧澤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凝重,
他快速掃視四周,“右邊護欄外是斜坡,危險。左邊……”
話音未落,馮濤突然一打方向盤,商務車猛地向右偏了半寸,恰好避開左側越野車的再次擠壓。
趁著對方調整方向的瞬間,他猛踩油門,車身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
硬生生從右側越野車和護欄之間擠出一道縫隙。
“抓緊了!”馮濤吼道。
顧澤死死攥住扶手,隻聽“哐當”一聲,商務車的右側車身擦過護欄,火星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