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斜照,氣溫有些悶熱。
距魔都城西百裡外的青巒山脈間,響起履帶碾壓碎石的轟鳴。
特縱旅裝甲營的百餘輛主戰坦克列成楔形梯隊,炮管在陽光中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正準備按預定計劃駛入山區演訓場。
旅長方誌國站在指揮車頂端,迷彩服領口彆著的金星在陽光中亮得刺眼。
他抬手壓了壓戰術頭盔,剛要下達“出發”指令,褲兜裡的衛星電話突然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動的“二哥”兩字讓他眉頭微微一蹙。
這個時間點,二哥可沒這麼空閒,給自己來電話,難道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
否則絕不會輕易來電。
他連忙接通,還不等他說話,裡麵就傳來方誌陽的聲音。
“老三!你快回來!出大事了!”
電話那頭,方誌陽的聲音像被撕裂的破布,混著嘈雜的哭喊聲。
“大哥……大哥和我被人欺負了,小亮他……他被人踩在地上,手腳全給踩碎了,胸骨也不知斷了多少根?”
“你說什麼?”
方誌國的聲音驟然變調,指節因攥緊電話而泛白。
方亮是二哥方誌陽的獨子,也是他們方家唯一的男丁。
未來要靠他延續香火,開枝散葉。
而且對這個侄子,他也很喜歡,雖然有點紈絝。
但,像他們這種家庭的孩子不紈絝,那都配不上他們的身份。
電話裡繼續傳來二哥方誌陽的聲音。
“對方是……應該是一名武者,身手極其了得。
“地址。”
方誌國的聲音冷得像冰,每一個字都從牙縫裡擠出來。
武者又怎麼了?那也是血肉之軀,還能扛得過他的大炮?
扛得住導彈?
敢欺負到他方家的頭上,一定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魔都xxx醫院……骨科樓,你快來!
來晚了,可能就看不到我們了!”
電話掛斷的瞬間,方誌國猛地扯下頭盔,猩紅的目光掃過眼前列陣的鋼鐵洪流。
他抓起車頂的通訊器,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暴怒,響徹整個頻段。
“各單位注意!取消原定拉練計劃!目標魔都市區xxx醫院,全速前進!”
“旅長!這不符合機動條例!跨區機動需報請戰區……”通訊器裡傳來參謀的勸阻聲。
“出了任何事,我方誌國一人承擔!”
他一把扯開領口的風紀扣,指節重重砸在指揮車的裝甲板上。
“我侄子被人打斷骨頭,我哥被人欺負!現在,我要去給他們討個說法!不想去的,現在可以下車!”
沒有一人動。
百餘輛坦克的發動機同時提至最大轉速,轟鳴聲震得山間碎石簌簌滾落。
原本朝向山區的楔形梯隊迅速轉向,履帶在地麵犁出深深的溝壑,朝著魔都市區的方向,掀起漫天塵土。
裝甲部隊沿省道疾馳,迷彩塗裝的車隊在瀝青路的公路上拉出數公裡長的灰線。
路過的私家車紛紛靠邊避讓,司機們探出頭,望著這支全副武裝的部隊,臉上寫滿驚愕。
有貨車司機掏出手機拍攝,視頻裡坦克炮管直指天際,履帶碾壓路麵的震動透過屏幕都能感受到。
評論區瞬間炸開了鍋:
“這是要乾什麼?部隊進城了?”
“看方向是往市區去的,看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