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哥,我聽說過這兩人,貪得無厭,不是什麼好鳥!
這些東西到了他們手上,就怕他們中飽私囊,私下就被他們分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咱們村民的損失怎麼拿的回來呀?”
一名村民走到燕雙飛身邊,輕聲說道。
“對,燕大哥,咱們村裡自己的東西一定要先拿回來,可彆被他們拿走後,咱們就沒地方要去了。”
“這些土匪都是我們殺的,東西也是我們搶回來的,憑什麼讓他們來處理?”
另外幾名青年獵戶也紛紛叫嚷了起來。
其他幾個村的村民們此刻都已經來到了這山寨,看著那成堆的東西,一個個眼睛都紅了。
那裡麵有他們的一份子,也有他們以往被搶的,那都是他們的血汗啊!
“大人,登記好了嗎?登記好了就把我家的東西還給我吧!”一個蘭溪村鄰村村民,走上前祈求道。
“混賬東西,說什麼呢?這些東西登記完之後,必須要全部拉到縣衙入庫,然後由我們的縣令大人統一安排。
到時候自會通知你們去領取的!”展熊飛不耐煩道。
“滾到一邊去,彆在這礙事!”一捕快大聲喝斥,還拍了下腰間的鋼刀。
這人臉色一變,然後畏懼的退了回來,眼中卻滿是不甘之色。
燕雙飛看到這一幕,眼神頓時就冷了下來。
看來自己之前做出的決定是錯誤的,這些人似乎比那些土匪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有可能變本加厲。
一個村民悄悄的往貨物邊上挪動,被一個捕快看到,然後凶蠻的一推。
這人被推得一個趔趄,後腰撞在堆放的糧袋上,袋口散開,白花花的小米灑了一地。
他看著地上的糧食,又看了眼捕快腰間閃著寒光的鋼刀,嘴唇哆嗦著,終究沒敢再開口,隻是蹲在地上,用手一點點將小米往袋裡攏,指縫間漏下的米粒,像是他淌在心裡的血。
可總有人咽不下這口氣,一個攥著鋤頭的壯漢突然往前邁了兩步,鋤頭柄往地上一拄,震得泥土簌簌往下掉。
“捕快大人,你這話不對!這些東西裡,有我去年冬天被土匪搶的兩石麥子,還有我婆娘陪嫁的銀鐲子,憑啥要拉去縣衙?
今天見不著東西,俺們就不走了!”
他這話像是顆火星子,瞬間點燃了村民們積壓的怒火。
原本圍著糧堆不敢作聲的人紛紛往前湊了湊,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
“是啊!我家的耕牛就在那邊欄裡拴著,那是我家種地的命根子,憑啥不能先牽走?”
“我閨女的繡花鞋還在那箱子裡呢,那是她準備嫁人穿的,哪能讓你們拉走!”
“俺們跟著燕大哥殺土匪的時候,也沒見你們來幫忙,現在土匪殺光了,東西搶回來了,你們倒來搶功勞了?”
展熊飛的臉越聽越黑,他原本以為這些村民都是些沒見過世麵的軟骨頭,隻要亮亮官威就能鎮住,沒成想竟然有人敢當眾跟他叫板。
他往後退了半步,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眼神陰鷙地掃過人群。
“放肆!竟敢質疑官府!這些財物都是贓物,必須交由縣衙處置,誰再敢胡攪蠻纏,就按通匪論處!”
“通匪?”
一名持斧頭的壯漢冷笑一聲道:“俺們殺了這麼多土匪,你倒說俺們通匪?你這官,怕是跟土匪穿一條褲子吧!”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展熊飛。
他猛地拔出刀,刀刃在陽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