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雙飛將手下分成五個小隊,與錦衣衛配合朝周邊搜尋過去。
飯館、酒樓、客棧,都是他們的搜查目標。
半個時辰後,派出去的人陸續都回來彙報他們的搜查結果。
其中有一小隊回報來的信息讓司馬翎臉色陰沉,咬牙切齒道:“又讓那賊子給逃了!”
燕雙飛來到之前鬼手柳三所待的那個包間,從這裡站在窗口,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廢棄糧庫的全貌,之前自己等人的一舉一動完全落在視線之中。
突然,他的腦海中浮現一個一身黑衣,相貌有些猥瑣的男子的身影。
然後這個男人從這房間出去,從酒樓後門離開的線路浮現在眼前。
這線路如一根導航標線向前延伸……
難道自己還有追蹤方麵的天賦?
這一變化讓燕雙飛不由激動起來,他看向司馬翎道:“司馬總旗,或許我能追蹤到他的逃竄線路以及他的藏身所在。
司馬翎很詫異,現在他們已失去了鬼手柳三的行蹤,見燕雙飛如此說,也隻能是死馬當做活馬醫,相信他的話。
她帶著九名錦衣衛手下,與古城的一百城防軍,燕雙飛的帶領下,開始了追蹤鬼手柳三的行動。
燕雙飛騎著他的烏騅馬走在最前麵,他循著腦海中的那根標線出了南城門,沿著官道一路追下去。
這匹通體烏黑的駿馬似也感知到主人的急切,鼻孔噴著白氣,四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將身後百餘人的隊伍遠遠甩在半步之外。
司馬翎率著錦衣衛與城防軍緊隨其後,那些人腰間的繡春刀與長矛在日光下泛著冷光,卻絲毫無法驅散他心頭的凝重。
腦海中那道紅色導航標線正不斷向前延伸,每多延伸一寸,便意味著離鬼手柳三更近一步,也離未知的危險更近一分。
出了南城門,官道兩旁的白楊樹葉子被風卷得嘩嘩作響,像是在低聲警示。
燕雙飛勒了勒韁繩,烏騅馬應聲放慢腳步,他垂眸盯著腦海中那道若隱若現的標線,隻見它在官道儘頭拐了個彎,朝著東側的田埂方向去了。
“往這邊!”他揚聲喊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篤定。
司馬翎策馬跟上,目光掃過田埂上淩亂的馬蹄印,那些蹄印深淺不一,顯然是有人倉促經過時留下的,與燕雙飛指引的方向恰好吻合。
心中的疑慮不禁消去幾分,對身旁的錦衣衛吩咐道:“都打起精神,仔細搜查沿途痕跡,彆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隊伍沿著田埂前行,腳下的泥土濕潤鬆軟,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城防軍中有個年輕的小兵,不小心踩進了田邊的水窪,濺起的泥水沾濕了褲腿,他剛想抱怨,就被身旁的老兵瞪了一眼,連忙閉上嘴,加快腳步跟上隊伍。
燕雙飛的注意力全在腦海中的標線上,那標線穿過一片金黃的麥田,麥芒劃過馬蹄,留下細碎的聲響。
他忽然察覺到標線的方向微微一頓,隨即又快速向前延伸,心中暗道:“鬼手柳三定是在這裡停下觀察過,這賊子果然狡猾!”
穿過麥田,一條湍急的河流橫在眼前。
河水泛著渾濁的黃色,浪花拍打著岸邊的石頭,發出“轟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