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陳清嵐看著有些發黑的米飯,心裡不禁懊惱。剛剛一不小心柴火加多了,結果鍋底的飯便糊了。
“不管了!糊點也能吃。先煮菜吧!”陳清嵐拿起地上的一根白菜。
書桌前何文的腳下,已經有好幾個紙團了!
他剛剛甚至沒畫幾筆。第一筆落下去,就知道這樣不行。
此時他閉上眼睛,不斷浮現剛才那半張畫。
“好像之前的更生動啊!”何文想到這裡,腦海裡便又出現剛才那個人的身影。
閉目沉思了許久,何文才睜開眼睛,繼續拿起筆落下。
這一次,總算有幾分味道了……
剛剛畫完一半,陳清嵐便端著飯和菜出來了。
何文率先聞到一股糊味,想著這畢竟是陳清嵐第一次做飯,糊點也沒事。
隻不過放入嘴中,除了糊味以外,還有夾生的感覺。剛才陳清嵐火大了,鍋底的飯糊了,但上麵的還沒完全熟。所以現在是又夾生又糊。
嘗了一口白菜,何文隻覺得嘴裡開始發苦。
鹽放太多了!
陳清嵐嘗了嘗自己的飯,麵色也有些不好看。伸手要拿過何文的碗,“彆吃了,這個太難吃!”
“這算什麼!”何文笑了笑,便開始扒起碗裡的飯來,沒一會便將碗裡的飯菜吃光。然後放下碗筷說道:“以前災年的時候,能有這些東西吃就很不錯了!”
陳清嵐愣了愣,然後也把自己的飯吃完。
既然飯是陳清嵐做的,那何文便負責去洗碗。
洗完後從廚房走出來,發現陳清嵐已經坐到那張虎皮椅子上,拿著刺繡在看。
“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何文走過去問道。
陳清嵐搖了搖頭,“沒有,但這個刺繡倒是不錯!我心裡很想繼續下去。”
何文走到畫前,說道,“我也是!”
於是兩人一人刺繡,一人作畫。天色不知不覺便黑了下去。
傍晚那個漢子便來取畫了!看了看何文的畫,掏出來幾枚銅錢給何文後便離開了。
看著手裡的錢,何文心裡有些高興。
“我們到底要怎麼走出這個陣法?”陳清嵐在一旁問道。
何文一愣,好像今天他都忘了要離開這裡一樣。隻覺得這樣生活下去也好。
“明天再出去看看吧!”何文沉聲說道。
“行!”陳清嵐說著放下刺繡,往廚房走去,“你來幫我看看有什麼問題。這次不能再把飯煮糊了!”
“要不我來做飯吧!”何文建議道。
“不行!”陳清嵐堅定道,“我一定要學會。”
……
……
第二天,青山之上,何文一箭射出,便射中一隻落在樹梢的山雞。
山雞從樹上掉落後,陳清嵐跑過去將其撿了起來。
跑回來的時候發現何文蹲在樹下,扒開草叢。
“你在做什麼?”陳清嵐不解問道。
“看!今晚可以加菜了!”何文笑著舉起手。隻見他手上有一個菌子。傘蓋是青色的,而其餘部分都是白色的。
陳清嵐一愣,這東西雖然她以前見過,但聽府裡的下人說這是有毒的,所以她便沒吃過。
“這沒毒嗎?”陳清嵐還是忍不住問道。
何文又開始撿起地上的菌子。一邊撿一邊說道:“這叫青頭菌,是沒有毒的。”
陳清嵐蹲下來和他一起撿,同時笑道:“你還知道這個?”
“雲州多山,山上有很多菌子。”何文解釋道,“雨季一過,山上的菌子便冒了出來,依山而居之人,可離不開這個!吃的多了,便也清楚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了!”
“噢噢!”陳清嵐乖巧的點點頭,然後繼續低頭采菌子。
突然她又抬起頭,說道:“我們今天不是打算出來看看怎麼走出這個陣法嗎?”
何文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頓,“好像是這麼回事,但我們應該去哪裡?”
陳清嵐搖了搖頭。
“那就先弄點吃的吧!”何文建議道。
“好!”陳清嵐欣然答應。
晚上做飯的時候,陳清嵐便沒有插手了。這山雞畢竟來之不易,要是被她做壞了,未免有些可惜。
聞著鍋裡的香味,陳清嵐不禁咽了口口水。
雖然隻有兩道菜,但每一個都讓陳清嵐咽口水。一個是燉好的山雞,一個是炒熟的菌子。山雞裡還加了一些其他菌子,和青頭菌不一樣,這種菌子軟軟滑滑的。不過都很好吃,陳清嵐直接吃了好幾碗飯。
就這樣,他們在這裡住了三天。第四天一早,何文醒來後便看了看四周。見四周的景物沒變後,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
轉頭看見陳清嵐也是同樣的神色,何文笑道:“看來這裡的時間和外麵不一樣!”
“是啊!”陳清嵐心裡覺得輕鬆了不少。要是他們真的在裡麵待了三天,等陣法自動散儘後出去,那便意味著李小雲輸了。
雖然李小雲說輸了也沒什麼,但他倆都不想這麼輕易認輸。
而且這三天兩人在這裡待的挺舒服的,想到暫時不用離開,兩人心裡都是鬆了一口氣。
“就是不知道這裡的一天是外麵的多久!”陳清嵐爬起床,說道,“如果這裡的三天時間不等於外麵的三天。那在這裡待很久,外麵可能也隻是一瞬間吧!”
“應該不會太久吧!”何文猜測道,“要是太久的話,我們豈不是會老死在這裡。”
陳清嵐搖了搖頭,“這裡的身體可不一定就是我們真正的身體。而且說不定死了以後我們又會回到青山腳下。”
“那就過一段時間再看吧!”何文笑道,“說不定再過幾天,外麵的陣法便散去了那!”
轉眼之間,半年的時間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