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了。”薛正喝了口茶，悠悠道，“就算是聖人，也不是無所不能。什麼神、什麼仙，不過是普通人的一種期望罷了。道門從來不說修仙，他們講的是修道，便是為了追求天地間的道。儒家也不講修仙，講的是修行，修的是自身。隻有那些小宗門，或是散修，才動不動就把修仙掛在嘴邊。”
“那我剛才的問題？”李小雲想要將薛正岔開的話題拉回去。
“這功法也不可能是道祖的。”薛正肯定道。
“那道祖修煉的又是什麼功法？”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確定，你無法通過這一篇功法到達九品嗎？”薛正反問。
李小雲搖頭。
“想要達到九品，亦或是八品，都不可能僅靠一部功法。”薛正解釋道，“就好像我把玉竹尺交給你，你也發揮不出來全部威力一樣。功法也是如此。到了後麵的境界，不是你依靠功法，而是功法為你所創造。不然你以為我們不會對你的功法動心嗎？隻是到我們現在的境界，能否突破靠得是我們自己，而不是功法或者法器。”
“我雖然不知道道祖的功法叫什麼名字，但我可以確定，這既不是聖人的功法，也不是道祖的功法，更不是佛陀的功法。”薛正解釋道，“等你到了七品境界，雖然不能看出這功法是誰的，但一定可以看出這功法不是誰的。”
“這麼說，這應該是以前的前輩留下來的。”
薛正頷首，“應該是，恐怕年代比聖人還要久遠。不然這功法的主人不應該籍籍無名。”
“難道聖人之後的有名修士，師兄都有所了解？”李小雲好奇道。
“全部了解倒說不上，但隻要展露過頭腳，書院都會有所記載。就算修士沒有說明他的功法是什麼，我們也會根據他的功法特點進行記載。而我翻閱了古籍，也沒有找到符合你功法的描述。”
“那應該是是挺久的了！”李小雲說道。
“你現在先把這門功法掌握吧。”薛正說完，便拿過一本書，低頭看了起來。
薛正說的倒是沒錯，李小雲剛剛隻是把化羽九式過了一遍，確定自己可以讀得懂。具體的內容，他還真沒好好研究。
所以回到房間後，李小雲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開始理解這門功法。
其實仔細研讀，就會發現現在的功法裡也有著以前無名功法的影子。隻不過現在的更加玄妙，李小雲一心沉浸其中，渾然忘記了時間。
因此當洗劍池劍氣衝天，將書院沒閉關的人都吸引過去的時候，李小雲還在自己的房間裡冥思苦想。
“這把劍終於出世了！”洗劍池外，李玄感受著直衝天際的劍意，語氣有些激動。
“不要把動靜鬨這麼大。”薛正出現在李玄後麵，掐動法訣。
兩人合力，總算把這衝天的劍意壓了下來。
屋子裡的李小雲對這一切渾然不覺。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總算是把化羽九式理解得差不多。
至少可以順利修煉了！
剛剛運轉了一遍化羽九式，李小雲就能感受到功法的變化。
如果從作用上來說，現在的化羽九式在各方麵都得到了加強。但李小雲知道，這其中還有著更深的變化，隻是他一時之間還領悟不了。
“隻能以後慢慢參悟了！”李小雲這樣想著，便不再運功。
剛剛睜開眼，薛正傳信玉符便到了。
內容很簡單，隻是讓李小雲去找他。
熟悉的書房內，李小雲一進來便問道：“是不是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了，感覺外麵的氣候都暖和了不少。”
“沒錯，已經過去兩個月了！”薛正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李小雲沒想到自己隻是參悟一下自己的功法，時間就來到三月中旬。
在參悟功法的時候，李小雲隻覺得自己的心思全被化羽九式吸收，完全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你是不是對這兩個月的事情，也全然不知？”薛正問道。
“是啊！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薛正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將一套衣服拿了出來，“這是她留給你的。”
李小雲不用問是誰留給他的。
從這件衣服上，他感受到了很多熟悉的東西，當初和陳塵他們去靈獸山脈獵殺靈獸，分到的材料，趙鈺都煉到這件法袍中了！
“她走了？”李小雲試探著問道。
“是啊！”薛正笑著回答，“你也應該走了。”
“確實！”李小雲點點頭。
他本來還想等著趙鈺，兩個人可以一起出去遊曆。
結果趙鈺突破後先他一步離開，李小雲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我這次叫你過來，是在你離開前，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說。”薛正好像沒察覺到李小雲的情緒變化，繼續說道，“拿著書院的身份玉牌，其他幾大宗門多少都會給你點麵子。但你要是被殺了，我們也不會幫你報仇。”
“如果對方是六七品的修士呢？”李小雲收起衣服，問道。
“他們一般不會這麼閒，會對一個小輩出手。”
“萬一呢？”李小雲笑道，“我怕到時候招惹了他們。”
“那要看你做了什麼事了。如果你主動招惹他們，也算死有餘辜。”薛正一翻手，取出玉竹尺，朝前打了一下。
李小雲隻感覺頭上遭了一記重擊，接著便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進入了自己的體內。
“這和你去流光秘境前留下的精血有相似的作用。”薛正解釋道，“等你被殺死的時候，這個印記可以把你生前的一段影像傳回來。就算是七品修士，也無法阻攔。有了這東西，那些老家夥也不會胡作非為。”
“那你能通過這個東西查到我的位置嗎？”李小雲問。
“不能！他的功能很單一。”
李小雲頷首，他倒是覺得這樣才好，如果書院一直保護著他，那他終究隻是一隻雛鳥。
“就算六七品修士不對你們出手，你也不要以為就安全了，外麵的危險多著呢。”薛正提醒道，“更不用仗著有這個印記，就去招惹那些高階修士。”
“我知道了。”李小雲答應道。
“去吧去吧！”薛正擺擺手，“不用急著回來，去看看外麵的大千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