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夢看向陳塵，等著他的進一步解釋。
“既然禮不是一成不變的，那我這些功法什麼的，豈不是更應該合乎時事來變化。”陳塵笑道，“所以一開始，我就沒有排斥一個新的功法。”
“你隻是對我們不放心？”茲夢笑道。
“正是！”陳塵嚴肅道，“因此才將前輩叫出來，想詢問一些事情。來消除心中的疑慮。”
“你想了這麼久。自己應該有一個答案了吧。你不妨說出來，我再幫你修正。”
“那我就從茲夢前輩初次進入這裡說吧！”陳塵點點頭，說道，“前輩之所以達到八品境界還要久留於此，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甚至這個原因關乎著茲獸一族。”
“沒錯！”茲夢補充道，“其實是一個約定。”
“什麼約定？”萬紫紫問道。
“這個聖地裡有那四種靈獸血脈，先祖以族人立下誓言，需要將其保管好。因此那四靈獸才留下神魂，幫先祖布下此處。”
“難道就因為這個，前輩這樣一個八品就需要一直留在聖地中。”陳塵問道。
“其實也不是一直。”茲夢笑道：“在出事之前，我時不時還能出去。哪怕我留在這裡，我的分身也可以出去。總的來說，倒是沒有影響。”
“那後麵出什麼事了？”
“外麵出了什麼事，我自己也想不起來了。但我的分身應該是被消滅了。而我也無法聯係到茲獸一族的人。”
“之後前輩就被困在此處？”萬紫紫問道。
“這樣一個地方，如果我真的想出去，是困不住我的。”茲夢笑道，“隻不過於此同時，我自己也出現了問題。”
“便是之前前輩所說的，產生了兩個意識。”
“就是因為這個，當時我忙著應付自身出現的問題，所以沒有關注到分身那邊的情況。”
“那前輩的意識到底是怎麼回事？”萬紫紫問道，“這段時間接觸下來，我們發現紫夢除了急於想要出去，其他地方更像……”
“更像一個正常人是吧？”茲夢笑著反問道，“你猜的沒錯，我已經不單單是茲夢了。”
“前輩應該是融入到了這個聖地的意識之中。”陳塵說道。
“這是茲獸一族傳承的關鍵。隻要聖地還在，我們這一族便有希望。當時我自身出了岔子，意識分離。而其中一部分，便主動融合到聖地的意識之中。”茲夢笑道，“這便是現在的我！聖地之中一直有一道意識，這是長久傳承之後，多道殘留的意識所聚合而成的。”
“因此前輩自始至終都沒有對我們出手，因為前輩沒有感情。隻需要考慮怎麼做對茲獸一族最為有利。”陳塵說道，“而顯然在我們身上，前輩看到了茲獸一族再次出現的希望。”
“你說的沒錯。”
“那另外一個意識？”萬紫紫問道。
“那是我所剝離的感情。其中有我的年少輕狂、意氣風發。也有對族人真摯的感情。”茲夢的眼中流露出懷念之色。陳塵知道這一道意識是沒有感情的，但依舊無法確定這份懷念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
“如果前輩不融入這聖地之中，那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萬紫紫問道。
“那我被抹去的速度會更快。這樣你們現在進來看到的，或許就是以另外一個形態出現的意識了。”
陳塵突然說道：‘前輩現在雖然剝離了感情，但想必還沒有剝離乾淨。”
“這裡的意識一直在試圖抹去另外一道意識。但我的情況畢竟特殊。之前的意識都是死後留下的，而我卻是因其而死。所以一直以來，那一道意識總會時不時出現。”
“前輩和那一道意識的分歧，便是應不應該出去？”陳塵說道。
“他認為需要出去支援茲獸族人，因此心裡一直有執念。哪怕現在記憶都開始模糊，還不曾放棄。而我們這些意識，認為應該在這裡等下去。”茲夢看向陳塵和萬紫紫，“現在看來，我們的選擇是對的！”
萬紫紫想到之前的事，突然說道：“所以前輩讓我們將完整的化生訣找出來，便是為了補全自己，進一步同化那一道意識？”
茲夢哈哈一笑，點頭道：“這確實是一個原因，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們二人分開之後，我隻記得半部原始的化生訣。當時我想的就是通過你們補全化生訣，這樣可以完善我這一道意識，並將那股執念消除。”
陳塵突然嚴肅說道：“前輩難道還沒有發現，你便是那一道執念？之所以遲遲無法將另外一道意識同化，便是這一道意識深處，便有著不甘。”
茲夢眼睛睜大，眼神變化，一會是紫夢，一會是茲夢。最後整個虛影開始急速虛化，隻有一個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傳出，“現在你心裡的疑惑應該徹底解除了吧？”
陳塵頷首，身上多了一股什麼氣息，就在剛才，他的化生訣終於徹底完成了第一次衍化。
“你是怎麼發現的？”淡漠的聲音再次問道。
“其實很簡單，茲夢前輩雖然說自己已經剝離了感情，但言談之間，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後麵我發現，這種不對勁竟然是一絲懷念。”陳塵說道，“所以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前輩的意識確實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保存著執念，依舊想出去。另外一部分雖然表麵上與這裡的意識融合，但卻沒有剝離乾淨，也就是說，兩個意識中都有執念。隻不過紫夢的執念是離開這裡，而你的執念則是不願意徹底被融合。就這樣持續到了現在。”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沒錯，其實如果願意往這邊想，他應該能有所察覺，但始終在逃避，最後被你一言點破，他的意識才能徹底融入進來。”
萬紫紫和陳塵注意到這裡人稱的變化。
萬紫紫問道：“現在已經徹底融合了嗎？”
“茲夢已經徹底融合，也算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紫夢的那一道，用不了多久也會被同化。其實如果茲夢能早一點意識到，紫夢根本存在不了這麼久。”聖地的意識說道。
陳塵淡淡一笑，他們就是這樣陷入了僵局。當茲夢的意識深處有執念時，聖地的意識便無法徹底將其融合，而茲夢還渾然不覺，以為是紫夢的問題。最後自己一語點破，茲夢的意識才像泄氣的皮球一樣迅速消失。
“既然如此，我們能見一見紫夢前輩嗎？”萬紫紫突然說道。
“為什麼？”淡漠的聲音問道。
“其實相處下來，我更喜歡紫夢前輩，因為他更像是一個有感情的人。”萬紫紫莞爾一笑，“現在要離開這裡了，也該和他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