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傳來的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陳洛秋聽完遲疑了一下，又偷偷瞥了眼唐婉清，這才開口問道：“……你是？”
“是、是我，胡萊。”女孩的聲音帶著哭腔，背景音似乎還有些嘈雜的爭論聲，“……還有我姐胡悅……我們、我們好像闖禍了……”
胡萊？胡悅？
陳洛秋一聽這倆名字，就想起胡林生那對古靈精怪的雙胞胎女兒！下午胡林生才在電話裡說自己女兒也在京都，還說要讓她們去給陳洛秋捧場照顧生意。
不過說起來陳洛秋對這對雙胞胎並沒有太深的印象，記得上次在清河一起吃飯，兩姐妹對他還有些愛搭不理的，他還以為這兩人不會聽她們爸爸的話來著自己呢！
“哦，胡萊啊！”陳洛秋覺得這名字叫起來真的……也不知道胡林生這老小子怎麼給自己女兒取這麼個名字！他怎麼不直接取名叫胡來，胡說？
“彆急，慢慢說，發生什麼事了？”他放緩語氣，心裡有些預感不妙。
闖禍？在京都這地界，能闖什麼禍？
陳洛秋說完看了眼唐婉清，見她眼睛看向彆處，耳朵卻一直豎著，心裡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就是……我們……我們本來說是去王府井……”胡萊的語氣明顯有些支支吾吾，“完了路上看到一條很熱鬨的古玩街……然後……然後我們就想著進去看看……然後我姐一不小心碰倒了一個攤子上的瓶子……那個老板說……說那是什麼乾隆年的粉彩……要我們賠……賠八萬八……”
乾隆粉彩？八萬八？
陳洛秋一聽這數字和名頭，眉頭頓時皺起。
後海琉璃廠那邊確實有條古玩街，魚龍混雜，坑蒙拐騙的事不少，專門宰遊客和外行。
這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姑娘，顯然是被人當肥羊給盯上了。
“不過……那裡離王府井應該還挺遠的吧！”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想這小姑娘還挺能扯的！
“哦，那你們人沒事吧？沒跟人起衝突吧？”他還是先確認了一下兩人的安全。
“哦哦，我們沒事……但是那個老板……他好凶啊……而且我們現在被人圍住……他說我們不賠錢就不讓我們走……我姐都被他嚇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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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萊支支吾吾地剛說完，電話裡突然傳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誒，小姑娘，你說誰凶呢？你們弄壞了我的古董，不想賠錢就想跑，我不管你在跟誰打電話，總之今天你們要是不賠錢，就甭想走。”
此時唐婉清豎起耳朵也聽出點不對來，她疑惑地看了陳洛秋一眼，似是在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是那個下午給我打電話的胡叔叔的女兒，說在古玩街那邊不小心打碎了東西，現在人家不讓她們走，要她們賠八萬八。”陳洛秋捂著話筒，快速對唐婉清低聲解釋了一句。
八萬八？
唐婉清聞言，臉上的那點醋意立刻被驚訝的表情所取代，她用口型無聲地問：“碰瓷？”
“嗯，有可能。”
陳洛秋點點頭，完了才重新對電話裡麵的胡萊道：“那個，胡萊是吧，你聽我說，等下掛了電話你先打電話報警。另外，你們把地上的瓷器碎片盯好，誰都不準去碰，免得被人掉包了，聽懂了沒有，我現在馬上過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
“哦，好，報警，那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小姑娘答應一聲，就打算把電話掛了。
“誒，你先等一下。”陳洛秋想了想，又把她叫住道：“這樣，你先把電話遞給老板，我跟他說兩句。”
“哦，好。”小姑娘又答應一聲，完了應該是把電話遞給了老板，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剛才那個略顯油滑的中年男聲再次響起：“喂？你誰啊？是你讓她們報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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