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貝利才會變成那匹“白馬”。
天選者拿不到社交帳號,這個副本世界裡沒有第一個副本的檢舉網站,可以發送公司證據。
即便時厘當時成功地將確鑿的罪證發送出去,對一個根基深厚,和多方勢力有來往的公司也不過是撓癢癢一樣,無法撼動分毫。
談不上什麼失望。
她們每次都在努力做到最好。
她們是偶像,站在舞台上,站在公眾麵前的一天,她們蒼白的聲音,在這個被蒙住耳朵和眼睛的副本世界,或許就能帶來一些回響。
讓一些聲音,不至於就此成為絕響。
這一次,hino沉默了半分鐘。
直到經紀人打來電話,它隨手將手機丟到了一旁,又重新審視起了眼前的兩個人類。
在高麗國這個特殊國情下,任何一家經紀公司想要長久發展,必然要進行站隊。
一旦自己支持的一方掌權,這個經紀公司就能乘風而起,旗下藝人會頻繁地參加政治宣傳活動,甚至為表立場發表一些政治言論。
而站錯隊的經紀公司,就得小心翼翼地夾緊尾巴把這幾年的任期挨過去,旗下的藝人不斷曝出醜聞黑料,股價一路下跌。
CJ公司背後也有政治背景支持。
前段時間,圈子裡一個消息傳瘋了。
CJ公司的一個新人遞交了一份檢舉信。
所有人都在說這個新人是不是瘋了。
聽身邊的工作人員說多了,hino心裡也生出過一絲好奇,但這份好奇沒多久就消散了。
在它們這樣激烈殘酷的圈子裡,這種新人往往是曇花一現,不出一個月就會連渣子都不剩。
hino也沒想到,這群女孩兒居然頑強地撐到了年末,它在頒獎典禮上見到了她們。
“我可以幫你們。”hino緩緩說道,“但我能做到的隻有這麼多,除此以外,我不會去做。”
它沒有問她們要通風管道線路圖乾什麼。
如果兩人剛才跑了,它也不會趟這趟渾水。
它就是娛樂圈裡最普通的那種人,沒有勇氣去改變什麼,隻能勉強護住自己的初心。
時厘微微一笑,“能得到您的支持,我們已經很感激了,無論結果怎樣,至少我們儘力過。”
兩人摸黑離開待機室。
黑暗裡再一次傳來了hino的聲音。
“給你們一個忠告,無論你們有什麼計劃,明天晚上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之前,離開歌謠祭。”
什麼意思?
時厘還想問個名詞,剛轉過身,門在她眼前砰然關上,連同她的疑問一同被關在了門外。
“……”
時厘碰了一鼻子的灰。
好吧,真是一位有個性的前輩。
時厘來到彩排場地的時候,黑島涼子和比安卡也到了一會兒,正在招呼工作人員搬道具。
“找到什麼線索了嗎?”比安卡問道。
她們剛才在展會中心裡逛了一會兒。
從周邊的商鋪到儲物櫃,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哺乳室門口貼著“男性勿擾”的提示語。
大概是因為今天來參觀的人不多,比安卡試探性地伸手推了一下,門被鎖上了。
她和黑島涼子猜測,可能需要等到明天行程正式開啟,才能拿到新的規則內容。
周圍不時有工作人員經過,對麵便利店的員工在朝這裡張望,她們也沒有再多做嘗試。
正聊著,孫美靜踩點趕到現場。
門口幾位工作人員正費力地推著一輛裝滿道具的板車,皺巴巴的紅藍白塑料布下,隱約可見幾顆色澤暗淡的蠟質馬頭露了出來。
孫美靜一邊踩著高跟鞋走來,一邊忍不住回頭張望,“那些亂七八糟的是什麼?”
“這是我們布置的旋轉木馬呀。”時厘頂著對方看冤種的目光,一臉憧憬:“到時候上麵所有的彩色燈帶都會同時亮起來,場麵肯定很夢幻!”
什麼夢幻不夢幻的,孫美靜毫無感覺。
她早就過了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的年紀,她更在意公司能不能給她爭取下電視劇的重要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