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班的練習生本來還打算去練習室再扒一會兒舞,對於她們這種實力強的練習生,每當臨近公司的月末測評,熬夜練習已經是家常便飯。
但一想到寢室的硬性規定,以及可能隨時到來的突擊檢查,她們也隻能無奈放棄這個想法。
等到走出階梯教室,回頭看到身後的樓棟裡逐漸暗下的燈光,孫秀彬再也忍不住和薑淇抱怨起來:“導演到底怎麼想的,五天就要掌握歌詞和編舞,練習的時間都不夠用,居然還要我們必須回到宿舍待滿四個小時!四個小時欸!
這四個小時咱們又能扒一段舞蹈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引起了周圍學員的共鳴。
“本來以前沒有這種規定。”有人突然壓低聲音說道,“聽說是上一季有人出事了,好像是在舞蹈教室裡不分日夜地練習,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其他練習生看到,趕緊送去了醫院。”
“這麼嚴重?”其他人驚訝地叫起來。
薑淇突然想起來,她們離開盒子後,也聽說有個練習生因為身體不適被送往醫院。
“應該就是這個原因……”那人說,“節目組怕我們再出事,才設置了這個規定吧。”
“啊……”孫秀彬忽然感覺四周涼颼颼的,仿佛有人在她頸間吹了一口涼氣,默默吞咽了下口水,“那個送醫院的練習生……後來怎麼樣了?”
“應該沒事吧,我看網上也沒爆出什麼消息。”
“呼,那就好。”孫秀彬鬆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又接著問道:“你還看過第一季?”
“當然沒有,我當時忙著追星呢,眼裡隻有尚勳歐巴,哪有心思去關注彆的男人啊。”
不過,那名學員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她參加這個節目前,原本打算看完第一季提前學習下賽製,結果卻發現全網關於第一季的內容都非常少,隻有當初的粉絲在感慨第一季的輝煌和熱度,自己隻能從網上的隻言片語裡拚湊出一些當年的微末八卦,真假也無從考證。
想到一會兒還要查寢,大家都在琢磨自己的東西藏得夠不夠隱蔽,也沒心思在路上多逗留。
通往宿舍的這條路,路燈設置很稀疏,彼此之間間隔得很遠,中間有一段特彆昏暗陰森的區域,大家總覺得黑暗裡有什麼東西在盯著自己。
學員們都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等走到有路燈的地方,那股被注視的感覺才有所減輕。
回到宿舍樓下,大家才稍微放鬆了下來。
薑淇下意識又往圍牆那邊看了一眼,圍牆那邊的景象模糊不清,像是被幾團黑影籠罩著,原本鮮亮的彩繪也被遮住了,看著很是詭異。
時厘和甘晝月回宿舍拿到學員資料和寢室分配名單,以及收繳違禁品的蛇皮口袋。
想了想,甘晝月又拿上一支筆,戴上一副無度數黑框眼鏡,做出要考勤扣分的樣子。
她們要在四個小時裡將所有寢室檢查一遍。
時厘還惦記著主持人的那句話,她隱隱覺得,如果今晚沒有檢查到位,後麵很可能出事。
夜已經很深,四周一片靜謐,她們的身後傳來了塑料袋和粗糙的地麵摩擦的聲響。
然而,兩人轉過身去,入眼的地麵上卻沒有任何東西,隻有路燈的些許微光。
時厘擰開下午領到的那支手電筒,明亮的光束一掃過去,窸窣的聲音就停止了。
甘晝月也打開手機電筒,微弱的光亮卻無法穿透濃墨般的黑暗,手機拿在手上也隻能勉強照清楚自己的鞋子,周圍的環境依然一片模糊。
女生宿舍樓更近,大部分房間還亮著燈。
這裡沒有宿管,兩棟宿舍樓都已經安裝了人臉係統,可以依靠人臉識彆進出。
時厘和甘晝月從一樓逐層向上檢查。
走到第一間寢室的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裡麵頓時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藏起來!快藏起來!”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