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歌手冷不丁地插了一句進來。
“網上曾經有一條很火的條紋裙,有人認為它是白金色,有人堅稱她是藍黑色。”
男歌手頓了一下,繼續解釋道:“其實二者都沒錯,視網膜感光細胞中包含兩種細胞,視錐細胞和視杆細胞。其中視錐細胞對明覺和色覺較為敏感,視杆細胞則對暗光較為敏感。
所以,觀察同一條裙子,身處的環境、看待的角度不同,看到的顏色就會出現偏差。”
說話間,監控裡已經發生了變化。
“外麵的,滾進來!”
老師嗬斥的聲音從教室裡傳出。
薑淇被這聲吼叫嚇了一跳,亂糟糟的思緒瞬間收回,連忙快步走進了教室裡。
站在教室門口,薑淇突然意識到一個更嚴峻的問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兒。
教室裡一片烏泱泱的藏青色,隻有她一個人是黃色的校服,在教室裡突兀得像一個異類。
這種格格不入的窒息和恐慌感,壓得她有點喘不上氣,薑淇提醒自己冷靜下來。
那隻詭異很排斥煙味,身上的疤痕應該不是自己殘留下的,生前可能遭遇過校園欺淩。
薑淇主動走向了角落裡那張最臟亂的課桌。
這張桌子仿佛被人遺忘了一般,灰撲撲的桌麵上留下了各種刻痕和塗鴉,“罪人”二字更是被反複刻寫,幾乎找不到完好的地方。
書本也都被撕爛,書頁散落了一地。
薑淇翻開其中一本,裡麵夾著的班級合照也讓她心情往下一沉——照片裡的“自己”被劃得麵目全非,無法辨認照片背後的名字。
“我可不敢體罰你們。”講台上的老師陰陽怪氣地說道,“有的人害得自己的班主任被辭退,我年紀大了,可不想成為下一個失業的人。”
薑淇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明明知道對方說的不是自己,那鄙夷的眼神讓她如芒在背。
周圍的學生們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更不好了。
似乎她就是那個被老師指責的“罪人”。
啪!
一支粉筆重重砸在薑淇的頭上。
“書呢?上課這麼久了書還沒翻開!”老師的聲音驚雷般炸響,“給我起來回答這道問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薑淇才剛進教室,根本不知道這節課上講的是什麼。
薑淇緊張地看了一眼黑板上的題。
還好還好,這道題她會做。
*
“我輸了。”時厘很爽快,“我選大冒險。”
男歌手一愣,他本以為對方會選真心話,這樣他就可以問一些關於身份的問題,然而時厘卻出人意料地選擇了更危險的大冒險。
“大冒險啊……”甘晝月沉吟片刻,看起來有了主意,“那你就去學校裡走一圈吧。”
時厘剛起身,就被男歌手叫住了。
男歌手糾結再三,才肉疼地從口袋裡掏出了那枚陳舊的校牌,“借你的,記得還我。”
時厘有些驚訝,看來之前提醒他門鎖壞了,還是提高了一點好感度的。
“藍銀學院?”甘晝月盯著那塊校牌,“這是你的?你之前不會是這學校的吧?”
“休想從我這裡打聽到什麼,我又沒輸。”男歌手十分警覺,“不要就還給我。”
“要要要。”時厘麻利地將校牌彆在胸口。
男歌手不放心地叮囑:“彆給我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