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是笑星的女兒,從小到大,她總是第一時間被父母按頭道歉,一遍遍地告訴她要和小夥伴友好相處,不要在外麵敗壞父親的形象。
後來,她又長大了一點。
她看到了更多父親的新聞。
機場冷臉耍大牌,拒絕和粉絲合照……
她大概理解了一點父親。
諧星需要隨時隨輸出歡樂,觀眾對他們有著很高的期待,僅僅是看到他們的那張臉,就能立刻想到過往的經典搞笑畫麵笑出聲來。
國民度越高的諧星,觀眾越不能接受他們的私人生活和公眾麵前的形象出現衝突。
但沒有人能夠隨時隨地都保持幽默。
觀眾們高期待帶來的壓力回饋到了他們的身上,所有負麵情緒壓抑在心底,哪怕內心疲憊不堪,也要機械性地控製麵部顴骨抖動大笑起來。
人體的能量是有限的,父親將積極的能量留給了觀眾,沒有再多的給到身邊最親近的人。
但漸漸地。
李智雨開始害怕小醜。
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彆人,她害怕父親臉上那張無法撕下來、已經與他融為一體的小醜麵具。
她也沒想到第一次投票會成為初C。
她感受到了同樣的壓力和期待,那些投票選擇她的練習生,好像也變成了她的負擔。
小組匹配,她隻能選擇七個人,她努力解釋自己的想法,但當看到那些學員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的背影,心裡依然會感到沉重和負擔。
她努力地想要麵麵俱到,努力考慮每個人的感受和情緒,希望能做到儘善儘美。
她也不敢低頭看向台下,害怕看到那些曾經投票給她的練習生們失望的神情。
這張小醜麵具……如今交到了她的手上。
它在呼喚她,催促她戴在臉上。
不……
110、120……兩位初C選手的驚嚇值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迅速攀升,直逼臨界點。
南成旻的驚嚇值一開始坐火箭飛漲,當數值達到120之後,卻忽然慢了下來。
李智雨的驚嚇值則是一條直線平穩上漲,很快就超過南成旻,一路飆升至130。
“嘀嘀嘀嘀!”
驚嚇值檢測儀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
“啊!”李智雨觸電般地一把將麵具推開,動作過大,連帶著恐怖箱也從講台上栽了下去。
男生組已經拿下兩局。
距離五局三勝的勝利僅一步之遙。
台下原本就安靜異常的氛圍,此刻更是鴉雀無聲,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真有趣,這個箱子好像總能發現一些不能說的秘密。”時厘嘴角上揚,輕聲笑著將目光投向了男演員,“一號導師,要不要來一起試試?”
“我也好奇自己害怕什麼,正好測試一下。”
甘晝月滿臉無語:……你當在測過敏原呢?
第一輪的拉菲草給了時厘靈感。
節目組玩文字遊戲,遊戲規則裡又沒有明確規定挑戰者必須是練習生,她作為自己帶領的團隊中的一員,當然也有資格參與挑戰吧?
反正這個莫名其妙的挑戰環節可以試探出不少情報,乾嘛糾結是學員還是導師?
其他導師齊刷刷地看過來,就連已經刻板化的女rapper也一臉僵硬又恍惚地看向這邊,甚至還往前走了兩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男演員笑容一僵,眼含深意地看向了時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