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前半段寫的是她初入社會找工作。
每天投出幾十份簡曆,參加了一場又一場麵試,又和多少人競爭同一個崗位。
她這樣的名校生,一心想要留在漢城經濟圈。
可漢城就這麼大,優質的崗位就那麼多,大家為了極少數大公司的名額擠破了頭。
一次次的投遞失利,蹉跎了大半年。
張宥美從一開始的滿腔抱負,到漸漸降低標準向其他普通企業投去簡曆,但依然失敗了。
日記裡,她寫道:
【又是被拒絕的一天……我明明有學曆,有能力,為什麼就是找不到一份像樣的工作?
它們都要有經驗的人,可連實習的機會都不給我,我要去哪裡攢夠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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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還要延長退休工齡?那些該死的老年人不願意退休,擠壓我們的生存空間!
……
我不敢相信,我的同學們,竟然有人進廠擰螺絲,在網絡上當擦邊主播!
真是可笑啊……偏偏出生在最壞時代,而那些該死的專家卻嘲諷我們脫不下長衫!
這個國家被一群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操縱著!】
不甘,憤懣,讓這本筆記漸漸被戾氣填滿。
從日記裡能夠看出。
張宥美入職的第一家公司,就是這家互助會。
屢屢失利後,這個崗位雖然專業不對口,但幫扶弱勢群體也算是有意義的事業。
長久的鬱結後,張宥美本來以為自己終於能大展拳腳,乾出一番成績。
很快,她就按照甲方和公司的要求,聯係上了符合條件的身障人士。
她帶那些懷著忐忑和對未來仍有憧憬的人上島,告訴他們:“這是社會企業招工,所以對殘障人士沒有歧視,不僅按時支付工資,還提供住宿。”
起初,她對島上的真實情況一無所知。
甚至在聯係不上那些勞工時,也單純地以為是這裡的工作太充實,沒有在意。
隨著經手的業務越來越多,她從老員工口中得知的公司狀況也越來越詳儘。
這根本不是什麼幫扶機構。
而是做著人口拐騙和販賣的勾當!
可是怎麼辦呢?
她已經騙了那麼多人。
她欺騙了那些即使身體缺陷,卻依然想要努力工作改善生活的人。
那些從出生起,就生長在鹽堿地裡的人。
她……沒有回頭路了。
一旦東窗事發,她會進監獄,會被母校的同學老師,遠在家鄉的父母知道……
她沒有選擇。
至少、至少這份工作的薪水很可觀。
在就業壓力已經讓人喘不過氣的當下,一個人頭就能分到三十多萬韓元,比那些起早貪黑擰螺絲的工作輕鬆多了,表麵上……也體麵多了。
她隻能給自己瘋狂洗腦,多賺點錢,等攢夠了就金盆洗手,移民到國外重新開始。
她就這麼一次次說服自己,將一個又一個無辜者騙上島,親手推入地獄。
欲望是填不滿的無底洞。
她的業績越來越好,她成為了金牌中介。
她的胃口也越來越大,從最開始的賺夠了就收手,變成了麻木無止儘的掠奪。
她發現自己……好像和這座島綁在了一起。
她喝這裡的水,賺這裡的錢,沾這裡的血。
再也沒辦法全身而退。
日記的最後幾頁,她寫道:
【我沒錯。
錯的從來不是我。
我最開始隻是想找個工作。
我沒錯。
我沒錯……
我沒錯!!!!
滿篇的字跡扭曲,變成了鬼畫符般的宣泄。
“她們在那裡!”
一聲尖利的尖叫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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