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掙紮,身體消融得越快。
第二個,第三個……
下水的鹽雕全都遭遇了同樣的命運。
它們的手臂和軀乾和淤泥融為一體,隻剩下兩團滑不溜秋的眼球掉在淤泥之上。
張宥美本想伸手去夠日記本,看到這一幕也嚇得縮回手,僵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懼。
但這群詭異並沒有選擇離開,依然不死心地在岸邊來回徘徊,想要守株待兔。
裴望星清楚地看到,隨著那幾隻鹽雕詭異的消融,集中在灘塗中央的那片堿蓬叢好像也發生了一點變化,開始往岸邊蔓延,顏色也由綠轉紅。
但比植被速度更快的,是周圍又聚起了鹽霧。
每一次呼吸,空氣裡的微小液滴就進入體內。
皮膚灼痛,鼻腔和喉嚨一陣刺癢。
她明明在岸上,卻好像浸泡在鹽水裡。
這些詭異找不到她,就用鹽霧逼她現身!
不能再等了下去!以這汙染的速度,她很快就會被凝實在這裡,變成一座新的鹽雕!
算算時間,應該夠甘晝月那邊完成條件了。
裴望星心一橫,用力掰斷了自己的小腳趾。
手和其他部位平時露在外麵太明顯,也就腳趾穿著鞋看不出來,就是……嘶,真有點疼。
她一動,旁邊的鹽雕立刻發現了她。
“她在那裡!”
裴望星抓著還沾著血的腳趾狠狠拋向了那片深紅的植被。在接觸到血跡的刹那,堿蓬叢如同被打了雞血般瘋長,朝著岸邊擴散而來。
鑽心的疼痛中,裴望星前所未有的清醒,身體某處機能的缺失,反而讓其他感官強行重構。
這種感覺,很特彆。
就像是對自身缺失部位產生的幻肢感應。
她隱隱約約感知到了某種牽引和……召喚。
裴望星放任自己,完全依賴這種陌生的感知。
那片堿蓬叢在她眼裡再次變化。
汪洋刺目的鮮紅色調一點點沉澱下去,層層疊疊鋪成了一座橫跨灘塗的紫色長橋。
在身後的手臂抓來之前,裴望星衝到了橋上。
岸邊的鹽雕詭異紛紛停下腳步,無比震驚地望著她,卻沒有一個人敢追上來。
裴望星長舒一口氣轉過頭,倒是看見甘晝月站在橋上,抬手指了指自己滲血的耳朵。
原來,兩人分開以後,甘晝月帶著另一部分詭異往廢棄鹽棚方向跑去。
鹽棚裡空無一人,看起來的確荒廢已久,但也能看得出之前是給人住的地方。
隻是環境極其糟糕,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到處都是殘留的化學袋子,簡陋得和豬圈沒區彆。
甘晝月的身體素質在隊內隻能算中等,每當詭異快要追上來時就動用硬控天賦。
她一路上小心翼翼,倒是後麵的詭異不知道是踩到了什麼試劑,瞬間引發了爆炸。
甘晝月遠離爆炸中心,卻還是被震得耳膜受損,在一片紫色的煙霧裡尋覓到了這座橋。
橋的這頭是淅瀝島,橋的那一頭被霧氣籠罩。
兩人走到橋中央,發現其中一塊木板上,被人篆刻上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這世間,有人身殘,有人心殘。
身殘者的傷疤刻在皮囊上,而心殘者的惡藏在骨頭裡……又有誰能看見?』
喜歡我還能在規則怪談裡塌房不成?請大家收藏:()我還能在規則怪談裡塌房不成?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