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
這層的走廊上傳來其他開門的聲音。
好像是其他家的住戶也走出來查看。
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隔壁不是隻住了個女人麼?怎麼還有孩子?”
“我也沒見過這家有小孩啊,不過這麼一說,我上次是見她買了一個玩偶回家……”
“不會真是拐賣的吧?哎呀這女的看著斯斯文文,平時的打扮也看不出來啊……”
“警員同誌,我早就覺得她可疑了!平時神神秘秘的,也從來不和我們交流,跟她打招呼也不搭理,整天關著門不知道在搞什麼!”
外麵你一句我一句,添油加醋補充細節。
還有人扯著嗓子對著屋裡喊:“小朋友,聽不聽得見!聽見就叫一聲,我們衝進來救你!”
聽著屋外的話,時厘依舊沒吭聲。
她全程隻聽到了一個警察的聲音。
她怎麼知道外麵敲門的“民警”和義憤填膺的“鄰居”,是不是又是詭異冒充的。
不過,聽這些人的意思。
周圍鄰居竟然從來不知道有她的存在?
難道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家門?
“砰砰砰!”
這些住戶的話,也讓敲門聲開始變得激烈,門外警察語氣更加嚴肅了:
“根據《治安處罰法》第五十條,拒不配合依法執行職務的,將依法追究……
顧晨!現在我倒數三個數,若仍不開門,我們將依法采取強製破門措施!顧晨!”
時厘倒是很期待對麵破門。
她想看看昨天沒看到的勝利結算畫麵。
也想看看如果真的是畫中的花兒們在吞噬進食,那幅最大的畫又會有什麼變化。
可惜,直到倒數聲結束。
時厘都沒等到預想中的破門聲。
反而是警察的喊話、鄰居的誹議聲都消失了。
同樣的晚上九點,媽媽踩著高跟鞋回來了。
今天沒有詭異入室,牆上的畫也沒有異樣,時厘能夠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她回家。
她看到媽媽早上提出門的袋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卷起來的新畫。
那幅畫上一樹淩霄花。
滿樹橙紅的花朵開得熱烈又奪目。
“厘厘,你是在等媽媽嗎?”
“媽媽”走過來,坐在身邊,語氣溫柔依舊。
“今天一個人在家有沒有乖乖的?”
時厘點頭。
她儘量選擇不開口。
她不知道四歲孩子的詞彙量,說多容易露餡。
經過這兩天,她已經慢慢適應了這具小孩子的身體了,至少走路不會前後打晃了。
照常吃完一碗米糊,媽媽將她抱回床上。
掖被角的時候,時厘突然湊過去。
在媽媽臉頰上親了一下,假裝害羞地將頭蒙進被子裡,趁機往嘴裡塞了一顆話梅糖。
媽媽明顯愣了,回過神來後笑得很開心,見時厘攥著被子不鬆手,俯身隔著被子回了一個吻。
“晚安啦!”
媽媽關上燈,起身走出臥室。
房間裡陷入黑暗,時厘喊著話梅糖,以口中的酸甜對抗著來勢洶洶的困意。
昨天的話梅糖讓她能夠更早地醒來,說明這種困倦並非身體反饋,而是副本強加的負麵狀態。
小孩子喝不了咖啡,在話梅糖的作用下,時厘的身體在叫囂著困,意識卻強行抽離。
今天的困意比昨天更甚,思緒像被揉成一團的衛生紙,又被拉扯成快斷裂的形狀,昏沉和清醒在腦子裡反複拉扯,交替掌控她的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