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明態度,明仁帝並沒有給景軒太多準備的時間,十日後便要離京。
他手上的公務也需要交接,至少明麵上看起來,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充裕。
更令人深思的是,景軒手中經辦的公務,並沒有給他的堂弟景元。
而恰恰相反,在明仁帝的授意下,全都移交給了謝瑜。
眾人紛紛猜測,葉家莫不是在此事上惹了明仁帝的不悅,失了聖心。
更有甚者,直接揣摩起了宮宴背後的真相,一時間流言蜚語滿天飛。
昌平公主見葉家沒有答應親事,反而被貶黜了盛京。
雖說也是她提議的,但心裡總覺得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在她看來,能娶顏柔,還是葉家高攀了。
任由流言發酵了一段時日,可後來見流言愈演愈烈,往著不利於顏柔的方向去了,怕影響女兒的名聲,昌平才出麵製止。
但仿佛是為了印證眾人的猜測,在景軒離開的數月後,明仁帝尋了個無可厚非的由頭,將景元明升暗降。
丟去了戶部,做一個小小的正六品戶部員外郎。
說他那心算的本事,總算是能派些用處,去戶部算賬正好。
雖說品級是上去了,實際卻遠離了君側。
不過這些都不是如今葉家操心的事情,葉家正在爭論該由誰陪著景軒一塊去漠北。
沒錯,明仁帝將景軒“貶謫”的地方,正是漠北。
楚家軍的駐紮的那個漠北,景裕也在的那個漠北。
楚天瑞進宮前,明仁帝正打算就所謂的貶謫地和黎灝商討一番。
楚天瑞進宮後,不由分說非得把人拽到漠北去。
漠北苦是苦了些,但都是自己人啊,何況景裕也在。
想到自己另一個讓人不放心的學生,黎灝可恥的心動了。
算算日子,九月初出發,若按常規的腳程來算,抵達漠北的時候恐怕已經十月中下了。
十月漠北已經開始降溫了,等到年末就更冷了。
眾人不由擔心,連盛京的天氣都適應了好一陣的他們,能不能抗住漠北的嚴寒。
“爹娘,要不還是我和孩子他爹跟著一塊吧,也有個照應,何況景裕也在,若是讓景軒一個人去,我這當年的,可不放心。”
沈氏看著家中翻出來的最厚得襖子,仍覺得不夠厚,想起在老家曾聽人說起過漠北的苦寒,眉頭緊鎖。
還不待方氏和葉青陽點頭,音紗從外頭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素來不離身的夏凝,還有突然造訪的龍瑤。
“爹娘,你們都彆爭了,我跟著大哥去。”
此言一出,葉承海第一個不同意,滿臉抗拒的站起來,甩了甩袖子,“胡鬨,紗兒,你一個女兒家,跑漠北去乾嘛,爹不答應。”
兒子就算了,皮糙肉厚的去曆練曆練也沒什麼。
他好端端的一個女兒,從小嬌滴滴的養大,怎麼能去呢。
不行,絕對不行!
“是啊,紗兒,漠北苦寒,奶奶也不放心。”眾人紛紛出言勸慰。
連龍鳳胎都跑來插了一腳,仰著可愛的小腦袋,一人拉著音紗的一個衣袖,“姐姐,姐姐,不準走。”
龍鳳胎雖然不知道大人們在商量什麼,但也聽懂了,是大哥和大姐要出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