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私下裡就還和以前一樣吧,喊小王爺怪生疏的。”
安靜的內屋,不知因何,楚臨淵突然來了一句。
顯然是沒想到沉默了半晌的楚臨淵會開口說這個,葉景軒眼底閃過一絲微愕。
“好……”下意識抬眼看了過去,看著對麵通身散發著矜貴之氣的人,慢半拍啞著嗓子應聲。
年少時偶有的幾次見麵,也從久遠的記憶中被拉了出來。
不知是想起什麼,景軒的眉頭緊了緊,臉上多了幾分愁容。
看上去,似乎比先前提起城中之事還多了幾分擔憂。
楚臨淵以為又有什麼不好的情況,遂主動開口、
“怎麼臉色這般不好?可是剛接管府衙上有什麼不順利?”
說起來也確實是難為他了,剛上任,就要麵對這麼棘手的問題,若真有什麼難處,能幫就幫上一把吧。
已經開始在腦子裡搜羅誰能幫上忙的楚臨淵,耳邊卻傳來葉景軒的一聲苦笑。
“說出來也不怕出楚兄笑話,舍妹此番原是和我一同前往漠北的,算算行程,恐怕就是最近幾日便要到了,可眼下……”
葉景軒終究是將自己擔憂了數日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起來,上一次收到音紗的來信,還是她剛從盛京出發的時候。
這段時日不知是因為封城,還是什麼彆的原因,儘是音訊全無。
他初抵涼州城,光處理手頭的事情就夠手忙腳亂了。
每天但凡隻要歇下來,他就在擔心音紗一行人的情況。
妹妹?
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停頓,楚臨淵腦海中就浮現出了音紗那張狡黠靈動的麵容。
像是想起了什麼,連眉眼間都多了幾分他自己沒有發現的柔和。
沉浸在對妹妹的安危擔憂中的葉景軒,自然也沒有看到。
儘管詫異音紗一個小姑娘會跟著一塊來漠北這等荒涼之地,可彆人家中的私事,他也不方便多問。
“你且放寬心吧,你妹妹從小就機靈的很,況且她不是學了些醫術傍身,應是無事,大抵是因為封城的關係,才無法傳信的。”
說罷,想起營中還有一大攤子事等著他,楚臨淵起身拍了拍葉景軒的肩膀。
“你自己也注意身體,身為涼州城的父母官彆自己先倒下了。”
好在,先前軍中小範圍出現類似情況的時候,他們沒有掉以輕心,早早去信給了邱思遠將人請到了漠北。
可惜,終究還是沒能研製出解毒的辦法,如今唯一能做的,也隻是暫時減緩症狀。
楚臨淵見他眉眼未舒,也知道貿然就讓一個長期在安逸堆裡長大的人,突然麵對這種情況,一時間難以適應。
但人都是要經曆事情,才能成長的,就像當初的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