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判大人,還請為小民做主啊——”
張澤和江白聽到這聲音,忙止住了話頭,張澤掀開車簾,問坐在車外的水榮道。
“外麵誰在喊冤?”
“大人稍候,屬下去打聽一下。”
水榮不等馬車停住,直接利落跳下馬車,往聲音的方向走去。
水榮打量著喊話的年輕漢子,語氣冷冷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見過差爺,小民是七平鎮的駱天保,小民要狀告駱老莊與小民媳婦通\奸,那對奸\夫\淫\婦還意圖謀害小民的性命。
若非小民運氣好,躲過一劫,隻怕現在就成了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了。”
“駱天保,你隨我來。”
水榮一直在注意駱天保的神情,見他聲淚俱下,說到氣憤處,咬牙切齒的感覺不似作偽。心下一定,隨即開口道。
駱天保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用手隨意拍了兩下褲子上沾染的灰塵。
“大人,那百姓自稱名喚駱天保……不知大人該如何處理?”
“先把人帶回府衙,後續的事等回府衙後再行處置。”
“是。”水榮依言退了出去。
“駱天保,你先上馬車,大人吩咐了,等回了府衙再行處理此事。”
“是,多謝差爺,多謝通判大人。”駱天保激動地磕頭感謝。
江白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輕笑著調侃道:“通判大人真是貴人事忙啊,在路上都有百姓來求大人做主,可見大人在源柔府百姓心中是一個頂頂好的官員,可謂是在世青天啊。”
“先生,這回相信我忙得抽不開身了吧,說來,若是先生沒有答應我的請求,我還能在落霞山清淨幾日呢。”
江白繼續調侃,“口是心非,子潤,你做人不夠真誠。”
“不說此事了,不如咱們手談一局。”
在棋藝一道上,江白已經被張澤狠狠傷到了,現在一聽要和張澤下棋,本能裡就是拒絕,“不了,我們還是喝茶吧。”
張澤狡黠一笑,“我,有那麼可怕嗎?不就是手談一局。”
江白白了張澤一眼,“除了下棋,彆的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
江白補充道:“我說了算。”
“那我們聊一聊源柔府學的事吧。”張澤十分懂分寸,這個度掌握得很好,絕不會令人不適和厭煩。
“嗯,願聞其詳。”江白收斂了臉上神色,坐直了身子。
“源柔府文風不盛,比之江南等地而言,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彆。
故而,我不得不整頓了一番府學的風氣,每月進行一次考核……”
張澤把自己先前做的一些決策,詳細地說給了江白聽。
“這些做法十分可取,如此一來,學子們肯定能提升自身的學識。不過,也存在一些弊端。”
“哦?還請先生賜教。”張澤看向江白,拱手道。
“一切由心而發,方能走得更加長遠。隻一味考核,恐會打擊一部分內心不夠堅毅的學子。”
“科舉一道,艱難險阻,非常人能闖過去,這點兒考核,對想科舉入士的學子而言,是最行之有效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