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禮等人都有些慌了,他們沒想到通判大人膽子這麼大,這東西他們壓根不認識是何物,通判大人竟敢上手碰。
“大人,你,你沒事吧!”
林鶴洲有樣學樣,拾了一塊黑疙瘩放在了鼻間嗅了嗅。
林鶴洲將手裡的黑疙瘩扔到了地上,“咳咳,這是何物,氣味怎麼有些像硫磺!”
“鳴洲先生,你說的不錯,這玩意兒確實有一股硫磺的味道,但並不是硫磺。”
林鶴洲見張澤故意不說到重點,白了他一眼,“你又在賣關子!”
張澤將黑疙瘩遞給了一旁的護衛,緩緩開口。
“嗯,這塊荒地長不了莊稼和此物有關,準確得說,就是因為有此物,所以這塊荒地長不了莊稼。”
林鶴洲急得抓耳撓腮,見張澤遲遲不說此物是何東西,“子潤,你還沒說此物是什麼呢?”
“此物名喚‘煤’,可有大用。禮三叔,你們開墾出來了這塊地乃是大功一件。”
高禮一行人都懵了,他們壓根還不清楚這些叫作煤的黑疙瘩有什麼用,“啊?這,這煤有何用?”
張澤負手而立,目光看向了遠方,語氣平淡而有力。
“嗯,此事你們不必再過問,今日之事莫要宣揚出去。你們的功勞,我會給你們記下,絕不會讓你們吃虧。”
高禮等人皆是上了年紀,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活的,自然看得懂眼色。
見通判大人不欲多說,識趣地沒有再多問,“是,我們一定不會將此事說出去。”
林鶴洲見張澤難得這麼鄭重,同樣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
“這塊荒地裡的蝗蟲卵在何處?”
一個護衛趕緊上前,“回大人,在那邊。”
幾個護衛有眼色的將地上剩下的幾塊黑疙瘩全部撿了起來,小心放著。
既然知曉了這片地裡有煤,自然不能再用火燒。
原本張澤是想著這一片就用火燒,現在卻不能如此行事了。
即刻命護衛再次去取些燒沸的水,他則趁這段時間,四處查看。
這一片荒地估摸著有五十畝左右,占了小半個山頭。
沒走一會兒就會瞧見幾塊裸露的煤塊,護衛直接上前拾撿。
“去取紙筆來,本官有用。”
張澤將高家村的這一片畫在了紙上,詳細畫出了這一個山頭的模樣。
高禮等人都看呆了,實在是張澤的行動能力很強。
眼下驟然瞧見他的另外一麵,我的乖乖,頭一次見這麼厲害的大人。
此處並沒有桌椅,張澤是席地而坐,一支毛筆,在他的手裡仿佛開出了花兒。
宣紙上寥寥幾筆,詳略得當,高禮等人對高家村周圍十分熟悉。
還是頭一次見有人能將高家村畫得這麼好的,這一個平平無奇的山頭,更是畫得讓他們直呼精細。
林鶴洲看著宣紙上的畫作,忍不住嘖嘖稱奇。
“子潤,你的畫技相當了得,若是不做官,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丹青大家。”
張澤落下最後一筆,站起身動了動有些酸疼的脖頸,“鳴洲先生,您就彆打趣我了。”
張澤對著一旁的護衛吩咐道:“仔細查看周圍是否還有蝗蟲卵藏匿。”
“禮三叔,我們先回去,這裡剩下的事就交給他們去做。”
高禮等人瞧了一眼天色,趕緊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