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牽著許綰的手,兩人緩緩步入那扇古樸而精致的屏風之中。
屏風上繪著淡雅的山水圖。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那中央裡的木桶上,
雲澈微微皺眉,輕聲問道:“這木桶和屏風,都是今日辰軒命人送來的嗎?”
許綰聞言,緊抓著衣裙的手指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道,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是的,師尊。
今日義父說帶我去九陽真人那裡聽經文,我……我便答應了。
原本以為隻是尋常的聽經,卻沒想到那九陽老道竟說我是體質特殊,乃是極陰之體,容易招惹妖魔鬼怪。
他……他竟破例收我為徒……”
說到這裡,許綰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對這段經曆仍心有餘悸。
雲澈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凝重。
他深知極陰之體在修真界中的特殊與危險,也明白九陽真人此舉或許並非全然出於善意。
他輕輕拍了拍許綰的肩膀,以示安慰。
許綰繼續說道:“其實,我隱隱感覺他就是看中了我的體質。
而我這段時間,整日被義父困在內殿之中,修為根本無法精進。
前日,義父說帶我出去散散心,我們去了竹林。
在修煉的時候,有一條小黑蛇爬到了我的衣裙上。
我想著它或許並無惡意,便對它說:‘我不會傷害你。’
那小黑蛇似乎聽懂了我的話,開心地在我衣裙上纏繞起來。
然而,卻被義父突然斬殺成了十段……我當時心疼極了,把它埋了起來。”
說到這裡,許綰的眼眶已經微微泛紅。
她低下頭,聲音更加低沉:“後來,義父帶我去了紫蓮池。
那裡的景色美不勝收,夕陽西下之際,
我一時忘了形,沒有守規矩,竟然站在了那中央的仙鶴頭上。
結果被義父鞭打了我二十下。
今日晨操後,義父化作仙鶴說要載我一程,我才得知仙鶴竟是他的真身……”
雲澈聞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與憤怒。
他緊緊摟著許綰,仿佛要將所有的力量都傳遞給她:“綰綰,你無需自責。
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是我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許綰抬頭看著雲澈,眼中閃爍著淚光,卻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師尊……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怕吃苦,
我隻是怕告訴你這些會破壞你和義父之間的友誼……”
雲澈輕輕地拍了拍許綰的背,溫柔而充滿關懷,仿佛在傳遞著一種無聲的力量,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