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淵!”
雲澈見柏淵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懷中的許綰身上,不由得大聲喝道。
柏淵被這一喝驚醒,瞬間回過神來,連忙轉過身去,背對著雲澈,目光落在前方的古樹上,
回道:“柏淵隻是目睹帝尊神姿,一時癡迷,還望帝尊見諒。”
雲澈聞言,冷哼一聲:“哼,都是男人,有何癡迷?
讓你癡迷的可是本尊懷中之人?
莫非,你是想當那曹賊不成?”
柏淵聞言,神色頓時慌張起來,雙膝一彎,低首回道:“回帝尊,
柏淵雖對師弟心有愛慕,
卻也知曉她是帝尊的人,
自然不敢有絲毫肖想。”
雲澈不語,片刻後,一陣狂風襲來,吹得柏淵黑須飄起,衣袂飄飄。
隨後,雲澈的聲音在狂風中響起:“柏淵,
你是個人才,彆學那玄清以怨報德,誤了終生。”
柏淵聞言抬頭,隻見雲澈已經站在自己麵前,身上已經穿上了一件華麗的白袍,氣勢非凡。
他雙手抱著許綰,許綰仍然靠在他胸膛,閉著眼睛。
柏淵見狀,眼神微閃,連忙拱手,將拂塵倒立持在手中,躬身回道:“柏淵謹遵帝尊教誨。
此生柏淵已立誓獻身道門,絕不會為兒女私情所困。”
雲澈微微頷首:“好,很好。
本尊有一事委托於你,
還請你替本尊盯著玄清,
切勿讓他與綰兒走得過近。”
柏淵聞言,磕了一個頭,恭敬回道:“柏淵定不負使命,還請帝尊寬心。”
他的聲音洪亮,充滿了對雲澈的忠誠。
雲澈見狀,微微頷首,表示滿意,他輕聲吩咐道:“柏淵,綰兒就交給你了,
你可要護他周全。
若是她醒來,問起我來,
你便回複她說,我閉關苦修了,
讓她好好修煉。
你起身吧,不必如此大禮。”
柏淵聞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他站起身來,將手中的拂塵倒持在手中,低首回道:“柏淵遵命。”
雲澈輕輕嗯了一聲,似乎對柏淵的回答頗為滿意。
柏淵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抬起頭,目光落在雲澈懷中的許綰身上,臉上露出不解之色。
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問道:“帝尊,師弟她為何一直沉睡?”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關切。
雲澈被柏淵這麼一問,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憂傷起來。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柏淵見狀,尷尬一笑,說道:“也是,
帝尊您龍威之強,師弟身子弱,自是承受不住。”
雲澈聞言,淡淡回道:“綰兒身子弱,我自是不會碰他的。”
此言一出,讓柏淵大吃一驚,他的瞳孔瞬間放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就在這時,雲澈突然將懷中抱著的許綰遞給了柏淵。
柏淵下意識伸手接住,許綰的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頓時感到一種莫名的責任感和溫暖。
他凝視著雲澈,隻見雲澈臉上的表情很痛苦,像是在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
雲澈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柏淵,綰兒的餘生就交給你了。
你好好護著她,她也歡喜於你。
若是我身死道消,你便以道家婚書求娶她,定不要負了她。”
他此時的話語像是在交代著遺言。
那一臉的不舍,更像是將自己的孩子交給他人來撫養。
柏淵頓時目瞪口呆,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望著懷中的許綰,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就在這時,雲澈手中憑空出現一個黃色的布袋。
他將布袋放在柏淵懷中的許綰身上,說道:“此乾坤袋內,有極品金靈石十萬。
還請柏淵道長買些補品給她補補身子,還有珠寶首飾、漂亮裙子或女子喜歡的玩意哄她開心。”
柏淵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立即將懷中的許綰遞給雲澈,拒絕道:“帝尊,此事萬萬不可啊!”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隻見,雲澈並未接過許綰,而是回之一笑,那笑容中很是苦澀。
“柏淵,你既已修得太上無情道,
自然是需要尋一人來破道的。
如此你方可飛升天界。”
雲澈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在說一件早已決定好的事情。
柏淵聞言,心中更加不解。
雲澈身形一閃,消失在柏淵麵前,隻留下一抹淡淡的金光。
柏淵望著雲澈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許綰,那張清秀的臉帶著淡淡紅暈,仿佛深陷美夢之中。
他喃喃自語道:“師父讓我修太上無情道,說我修成了,日後他直接帶我飛升。
帝尊卻又說修得太上無情道還得女子來破道,方可飛升。
我到底該信誰的呢?真是罪孽啊!”
……
無極宗·醉晚林
一道金色流光劃破天際,如同流星般猛地從天空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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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流光化作了人形,雲澈重重地跌倒在草地上。
他口吐鮮血,臉色蒼白,身體虛弱至極,最終無力地往後仰去,平躺在了草地上。
一圈圈金色的光芒從他體內散發開來,那是他畢生修為在逐漸消散。
雲澈的血脈深處,一條金龍開始狂躁地翻騰。
它猛烈地撞擊著,企圖衝破束縛,重獲自由,卻始終無法如願。
雲澈的血脈被金龍攪得翻騰不已,疼痛漫至全身,痛得要炸裂開來,鮮血不斷從他嘴角溢出。
他苦笑一聲,聲音微弱:“嗬嗬,我是要身死道消了嗎?
綰綰,你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一定要開心快樂地活下去。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喜歡你的人!
我真的活得太累了!
我真的好想瘋一場,可我不敢發瘋!
我想回到帝都了,綰綰,祝你幸福!”
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從雲澈體內迸發而出:“你小子可真是氣死本神了!
不!你不能死,你死了本神也一樣得陪葬!”
金龍在雲澈的血脈內更加瘋狂地撞擊,每一次衝擊都讓雲澈痛不欲生,全身仿佛要裂開一般。
他的嘴角不斷有鮮血溢出,染紅了周圍的草地。
而那些小草小花,開始瘋狂地吸取他的鮮血,迅速生長起來,將他緊緊包裹其中。
那花草似乎擁有了靈性,溫柔地守護著他。
隻見一朵茉莉花伸到了雲澈的嘴角,緊緊貼著他的唇瓣。
像個貪婪的吸血鬼一般,拚命吸取著他嘴角溢出的鮮血,企圖掠奪他的修為。
雲澈內心怒火生起,他猛地抬手,緊緊抓住了那朵茉莉花,直接連根拔起,用力一甩,
怒聲道:“本尊最討厭趁人之危!
好一朵茉莉花,竟妄想吃掉本尊!”
話音未落,雲澈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那朵茉莉花靜靜地躺在草地上。
而那些原本圍繞在他身邊的小花小草,似乎被他的威嚴所震懾,紛紛退開,漸漸縮小,而後彎了下去。
金龍仍在雲澈的血脈中肆意衝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