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時候,這關鍵時候,有人突然“唉”地歎了一口氣。
“唉”這種歎氣聲本來都應該是很小聲的。可是這一聲“唉”卻偏偏不同一般,不但清脆,而且響亮,清脆響亮得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家循聲望去,隻見歎氣聲正來自於店裡還坐著的那一對少年男女。在這種關鍵時刻,這聲歎氣聲,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彆管他!”胡六生怕夜長夢多,要繼續摁手印。這時候阿香死命不從,拚命掙紮。
“我出手了,你拍好!”金言向楊雪馨囑咐了一句,隨手從背後抽出悶棍,走上前去。
他在東唐橫刀刀鞘邊上特地掛了兩個掛扣,又給悶棍做了個棍套,平時掛扣扣住棍套,棍子套在套中。沒有必要動刀的場合,動動悶棍就夠了。
“奴才做了主人,他的擺架子,比他的主人還十足、還可笑。”他聲音爽朗地說。
“你說什麼?”胡六沒聽懂。
“六爺,他嘲笑你是奴才。”有跟班自作聰明地說。
“臭小子,你敢罵我是奴才!”胡六怒了。
“蠢豬!一群蠢豬!”金言罵道,“這句話不是我說的,而是一百年前,東華國一位民族之魂樹人先生說的!他的意思是,骨子裡是奴才的人,就算有朝一日成為了異能者,看上去是翻了身,其實做事說話,比當主子的還可笑!本是鄰居,就因為成了異能者,就成為了有錢人的奴才、幫凶!對待自己往日的苦朋友、窮鄰居,比主子還凶狠!真是不堪為人!”
這些話,胡六大概聽懂了,反正這段話的幾個關鍵詞,一個“奴才”,一個“可笑”,一個“不堪為人”都是罵自己的。
“上!都給我上!打死這小子!”他叫道。
於是五六個跟班一股腦地衝上來。金言怕他們打壞了店內的東西,往後退了幾步,到了店外。
跟班們跟了上來。不過他們還在立足未穩,迎麵就一道道烏色棍影砸來,一棍一個,都是砸在後腦,痛得他們一個個倒在地上,抱著腦袋慘嚎。
其中那個叫王輝的跟班挨了一記悶棍,腦後疼痛欲裂,心中大罵胡六愚蠢,他早就知道麵前這兩個少年人不好惹,偏偏胡六還有另外這幾傻缺真沒眼色。
經過一個月的苦訓,加上真言係統帶來的異能力2級,現在金言的力量比起往昔強大得太多了。之前沒進天雷營時,就能打得楊發陳丁六等或暈眩在地,或滿地打滾,何況是現在?
楊雪馨仍在暗中錄像。
胡六看著跟班們幾乎是幾秒鐘之內被放翻在地,臉色難看,心中也沒底起來。
他這次為了所謂的“正當防衛”錄像,沒帶武器來,見金言使棍子手段厲害,眼光一轉,就從地上撿起了那把阿香掉落的菜刀,刷刷耍了幾下。
“小朋友,你們是哪裡來的?我警告你們,不要隨便趟這趟渾水。我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胡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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