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一郎!”
“那個我忽悠他買了空氣炸鍋圖紙的純一郎?”
“那個差點被你一刀剁了的家夥在潛艇裡?”
隨著屏幕上出現讓江夏“適當接觸”這個特殊俘虜的指令,大老王這才一五一十的將他了解到的情況告訴江夏。
江夏第一反應就是不大可能。
雖然接觸的不多,但他零星得知,這家夥回國後靠著那塊假至寶和運作手腕混得風生水起,於是江夏一直不認為他是個簡單角色。
他本來還琢磨著,等哪天傳出了石棉布致癌的消息,就把小本子用石棉布做“空氣炸鍋”的爆雷消息捅出去,看看這家夥還能不能鞠個躬就了事。
沒想到,這麼快就又遇上了。
“這人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他在潛艇裡?那他的任務,可能有些非同凡響啊!”
江夏錯了下巴頦上冒出來的絨毛,很想彪出那句著名的台詞:
真相隻有一個!
不過,真相具體是啥……
不知道!
“走!看看去!”
……
大老王應著,心裡卻犯了嘀咕。
上次呆毛崽的資料差點泄露,他就跑了一趟海參崴。要是這次再出紕漏,說不定真得跑一趟小本子本土了。
不過……
大小姐麵世了,帶著她去見識下世麵好像也挺不錯的?
要債嘛,又不寒磣!
計劃通……
通個屁!
大老王趕緊甩了甩腦袋,把這不著調的念頭壓下去,拽住正要往外衝的江夏:“等會兒!有個事跟你說……你彆直接露臉,就躲在後麵指揮我問,咋樣?”
“純一郎那家夥精得跟猴似的,你一出現,他指定警覺,到時候啥也問不出來。”
江夏腳步一頓,眼睛一轉立馬有了主意:“簡單!搞個‘垂簾聽政’!我在隔壁聽著,你在前麵問。需要我提示的時候,我遞紙條。”
計劃敲定。
兩人來到那間“豪華”宿舍外,大老王先悄悄把江夏安頓在早已布置好監聽設備的隔壁房間,然後自己整了整衣服,悄然走到純一郎的房間外露了個臉。
屋內,趙剛正對著沉默不語的純一郎磨牙。
從門縫那看見大老王來了,趙剛眼睛一亮,站起身來,指著純一郎的鼻子,聲色俱厲地訓斥,唾沫星子幾乎要濺到對方臉上:
“純一郎!我告訴你,這裡是軍事管製區,不是你的老家!
收起你那套虛與委蛇的把戲!你的身份背景,你背後的家族脈絡,還有你這次見不得光的行動性質,我們早已掌握!
痛痛快快把潛伏目的、與佐藤的矛盾根源交代清楚,事情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倘若再執迷不悟,負隅頑抗……”
趙剛的聲音陡然變得冷硬,還帶著一股在深海搏殺中曆練出的煞氣:“根據相關法令和國際慣例,對待身份明確的敵方間諜人員,我們有權采取一切必要措施!那後果,絕非你所能承受!
勿謂言之不預!”
這話說得聲色俱厲,卻終究隻是停留在口頭威脅的層麵。
那著名的六個字,也僅僅在北麵戰場上出現過一次,遠不能達到止小兒夜啼的程度。
純一郎端坐在沙發上,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但迅速恢複了平靜。
趙剛說完,見純一郎還是沒動靜,冷哼一聲,大步走出房間。臨出門時,他還不忘重重摔上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待趙剛離開後,純一郎獨自坐在沙發上,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笑意。整了整衣領,心中暗忖:對方果然掌握了一些情況,不過,這番質問聽起來雖然嚴厲,卻仍在常規的審訊套路之內,無非是威逼恐嚇,試圖撬開缺口。
隻要頂住這波壓力,不露怯,不吐露真正的核心機密,對方若沒有更厲害的後續手段,或許……
他嘴角甚至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察覺的放鬆。
如果對方的審訊水平僅止於此,那麼他需要付出的代價,或許真能控製在可接受的範圍內,甚至……還能利用信息差,為自己爭取某些主動。
房門外,趙剛一出房門,就對著大老王擠眉弄眼,壓低聲音問:“怎麼樣,我演得不錯吧?”
大老王忍著笑,朝他比了個大拇指:“絕了!就你這演技,去參加百花獎都綽綽有餘!”
兩人的對話雖輕,卻清晰地傳到了隔壁正在“垂簾”的江夏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