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微明,齊一與陳員外一家子道彆後,一路北上往湖北荊州方向走去。
此次下山,為了避人耳目,他故意穿了一身便裝行頭,並未穿那閭山道士的法衣,隨身法器也藏在身上。
那法術高超的道士出行,倘若事情緊急,便會在夜裡顯神通以禦風之術疾行,可日行百裡。
但使出法術後,必然會消耗修為真力,故此一般修行人不急著趕路的都不會使用法術,也會和常人一般坐轎、騎馬、或者是步行出行。
齊一走了三日,依舊在湖南境內,這日他路過一個叫做磨盤村的地方。
剛走出村口,見到前麵一條分叉路,齊一有些猶豫,不知道哪條道是通往湖北的。
左看右看,見到遠處走了兩個二十來歲的漢子,他打算找他們問問到底走哪一條路。
等到那二人走近後,看那衣著打扮,兩人有些像端公的模樣。但不知為何,這兩個年輕端公麵帶愁容,仿佛有心事重重。
“兩位,我想問問,去湖北境內怎麼走?”齊一站在路口問道。
那二人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分神,聽到前麵有個人問路,語氣還有些生硬,不由得嚇了一跳。
前麵那個微胖的年輕漢子倒是個熱心人,也不和他計較,打量了齊一幾眼,說道:“兄弟你這是要去湖北?”
齊一點頭說道:“正是,前麵兩條道,不知道走哪一邊。”
微胖漢子指著左邊的那條道說道:“這一條是通往鄰村神木村的,去不得湖北。右邊這一條才是,不過還要翻過一座大山,才能到湖北境內。”
“好,知道了!”齊一連忙說道,轉身就要往右邊那道去。
微胖漢子一愣,暗想這人還真不懂人情世故,長了一副直來直去的腸子。
不過他也不和齊一計較,繼續熱心的說道:“你走右邊這條道,再走個三十來裡路就能到大嶺山,翻過此山就到了湖北地界。”
說完後見齊一已經走了七八步去,頭也不回的說道:“知道了。”
旁邊那瘦高個漢子皺著眉頭說道:“師兄,這人好沒禮貌,不要理他。”
微胖漢子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事關人命,得說與他知道。”
說完後他望著齊一又說道:“等一會,你一個人不能前去,須得找幾個人結伴同行才能翻山。”
齊一這才停了下來,回頭問道:“這是為何?”
那微胖男子上前說道:“那大嶺山時有野獸出沒,好些個單獨前去的過路人都被大蟲和老熊給吃了,要人多才能過去。”
齊一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又準備趕路。
微胖漢子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帶著那瘦高個漢子朝左邊那條道走去。
這時候齊卻停了下來,回頭看了幾眼,見到那兩人一人背著背簍,一人手裡提著砍柴刀,好像要去山裡打柴,卻不知為何一直麵帶愁容。
他忍不住問道:“你二人這是要去哪裡?為何一臉愁容?”
微胖漢子一愣,沒想到對人冷淡的齊一會突然這麼問他們。
見到對方同樣是年輕人,那微胖漢子也不隱瞞,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師父昨日慘死,明日要下葬,我們得去神木村求取一截神木,做顆心臟好給我師父裝上才能下葬,讓他老人家入土為安。”
一聽這話齊一微微皺了皺眉頭,慢慢走過去問道:“這是為何?你們師父為何要安個木心臟才能下葬?”
微胖漢子望了望齊一,搖了搖頭說道:“兄弟,你還是趕路去吧!這事情說來一言難儘,聽到了對你也不是什麼好事。”
見他這麼說齊一竟然來了興趣,開口說道:“看你們兩位是端公吧?我乃是漳州來的閭山法師,算是半個同門,說吧,或許我可以幫你們。”
一聽這話兩個年輕漢子一愣,微胖漢子連忙問道:“你真是閭山派的法師?”
齊一說道:“我已經受過道家三壇大戒,乃是閭山派紅頭道人,正式冊封的法師。”
兩個年輕男子一愣,沒想到他看著年輕,卻已經是閭山正式詭異的道士。
微胖漢子連忙說道:“那真不錯了!閭山派紅頭道很難進,要師父多重考驗後才能入道,你這麼年輕能做個紅頭道法師已經很不錯了。”
齊一說道:“是啊!閭山紅頭道難做。”
隻因這端公屬於男巫的一種,同樣好祀鬼神,崇奉道教,故而他們和道教門徒的確可算得是半個同門。
眼下說出胸中話後,自然是多了幾分親近,也沒先前那麼見外了。
“我叫齊一,不知道你們怎麼稱呼?”齊一問道。
微胖漢子連忙說道:“我叫譚大海,這是我師弟郝雲。”
齊一點了點頭,問了姓名卻不向對方問好打招呼,弄得譚大海和郝雲有些尷尬。
這譚大海和郝雲雖然聽說過閭山道派的威名,但並不清楚三山十八壇那麼仔細,更不知道閭山派橫山宗有個威名遠揚,叫做齊一的年輕長老,人稱冷麵判官。
聊開後,三人走到路邊,繼續聊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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