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一在秦本允的攙扶下,腳步踉蹌地緊跟著鈴醫方道明,仿佛他的每一步都需要用儘全身的力氣。
而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黑玲則不緊不慢地走著,她的步伐輕盈而穩健,不急不躁的跟在三人身後。
出了田莊後,一行人徑直朝著雲闋山走去。這座山雖然不算高聳入雲,但由於林木繁茂,使得山路崎嶇難行,給他們的行程帶來了不小的困難。
好在方道明對這裡的地形非常熟悉,他知道哪條路最近,哪條路最好走。
在他的帶領下,眾人艱難地跋涉著,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倒。
哪怕是白天,一路上那路邊樹林和亂石之中,還時不時傳來野獸的怪叫之聲。
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後,帶路的方道明已經汗流浹背,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秦本允也累得夠嗆,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腳步也越來越沉重。
而齊一的狀況則更為糟糕,他的麵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與死神抗爭,氣喘籲籲的聲音讓人聽了都不禁為他捏一把汗。
然而,與前麵三人的狼狽不堪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走在最後麵的黑玲卻依舊氣定神閒,神色自若。
她的步伐依然輕盈,仿佛這崎嶇的山路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秦本允心中焦急,他擔心齊一的傷勢,忍不住開口問道:“方神醫,還有多久才能到你師父住的地方啊?”
方道明突然停下腳步,稍稍喘了口氣,一隻手叉在腰間,另一隻手指向山腰處一塊突兀的大石頭,說道:“小哥,往那邊看,那兒就是蛤蟆石,再往前走過那石頭,前麵樹林裡有三間茅屋,那便是我師父的真修廬了!”
秦本允聞言,抬頭望去,隻見那巨石下方的林木鬱鬱蔥蔥,茂密得幾乎讓人看不清裡麵的情況,更彆說找到三間茅屋了。
然而,當他定睛細看時,卻發現樹林上方似乎有一些淡淡的煙霧在嫋嫋升起,仿佛是有人家在生火做飯。
這煙霧雖然不太明顯,但在這寂靜的山林中卻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秦本允心中稍感寬慰,畢竟這說明他們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儘管一路要攙扶齊一,走來十分疲憊,但看到這隱隱約約的炊煙,他還是打起精神,用力扶著齊一,緊緊跟在那鈴醫身後。
可就在他們又走了不到十來步的時候,突然間,那巨石下方傳來了幾聲清脆的鶴鳴聲。
這聲音猶如利箭一般,劃破了長空,異常刺耳,讓所有人都不禁為之一震。
眾人聞聲,急忙抬頭看去,隻見七八隻潔白的白鶴從林間猛然衝出,驚慌失措地撲騰著翅膀,向空中飛去。
“咦,師父養的這些白鶴性格溫順,向來都很穩定,今日這一大早怎麼如此慌亂?”
方道明滿臉狐疑地望著那在空中一邊大聲嘶叫著、一邊朝遠處撲騰著飛去的白鶴,不禁喃喃自語道。
黑玲見狀,眉頭也微微皺起,沉凝片刻後說道:“這些鶴的狀況確實有些異常,它們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
方道明聞言,眉頭愈發緊鎖,一臉茫然地嘟囔道:“可真是奇了怪了!以往我可從來未曾見到過這種事情的!”
就在兩人驚疑不定之際,那黑玲突然停下腳步,側耳傾聽了一會,然後麵色凝重地沉聲道:“那前麵林中,似乎有什麼爭吵之聲傳來!”
秦本允聞言,趕忙凝神細聽,果然,那不遠處若有若無的爭吵聲在他的耳畔漸漸清晰起來。
“對,我也聽到了!還很厲害。”聽了片刻後,秦本允在一旁附和道。
他二人皆是修為深厚之輩,耳目自然比尋常人要靈敏得多,所以能夠比常人更早地察覺到那林中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