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象不出來,實在是完全想不出來!
可已經見識過諸多革命性改進的他們,卻不敢對此質疑什麼——要是真的再丟一次份兒,那就完犢子了。
汪錦年淡淡一笑。
給了他們一個肯定的答案:“雖暫且還沒有真正進入實際測試階段,但我可以告訴你們,有可能,而且是很大的可能!”說起這事兒,汪錦年的眼裡不由得露出激動和興奮。
不為彆的,而是研發那邊現在的說法是:「有眉目了」!
他暗暗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暫且冷靜一下,看向吳振海二人道:“此事便說來話長了,日後再議就是。”
現在東西還沒出來,理論解釋起來麻煩,他當然把這話題就此打住,況且張宇清還在旁邊呢。
來了煉丹司,大家就是同學也是同事,汪錦年看清點核驗工作還在繼續,便伸手朝張宇清虛引了一下,介紹道:“今日也算機緣巧合,這位是化學部的張宇清張道長,道家正一教高人。”
說完,又給張宇清介紹道:“陛下新調來煉丹司的兩名千戶,吳振海、康雲翔,各自下領上千弓箭手。”
他話音落下。
吳振海和康雲翔臉上都不由露出些許拘謹,道家高人……這名頭對於任何人來說的確都是足夠唬人的,也讓人不敢不敬,畢竟古代可不搞什麼唯物主義。
於是二人立刻抱拳主動寒暄道:
“張真人的名頭,下官其實也是早有耳聞的,據說道法高深,乃是正一教名宿,更有望下一屆天師呢!久仰久仰!”吳振海說起話來十分客氣,臉上也帶著善意的笑。
隻是他這一番話按理來說對方聽了應該十分開心才對。
可令吳振海有些尷尬的是。
這個張真人隻是表情十分平淡地點了點頭,似是敷衍地應了一句:“都是虛名。”
若是說實話,張宇清的確不愛聽這些。
特麼的道法算什麼?天師又算什麼?他現在對這些「前塵往事」早就已經完全沒興趣了——他隻想待在這煉丹司,日夜不輟地研究這些天地真理,更以此造福天下百姓也就是了。
見他不接這茬兒。
康雲翔眼珠子略略一轉,換了個方向:“如今張道長還主持為陛下煉製仙丹,功力深厚,深得陛下信任,誰不知陛下對煉丹司是何等重視?這便更了不得了!”
二人覺得,這拽申請是被朱允熥這個皇帝親自千挑萬選出來的,成立煉丹司、祭煉仙丹……等等,也算是深得朱允熥信任與喜愛的人——這也是為什麼吳振海和康雲翔二人,一上來就跟他來一波人情世故的原因。
隻是……張宇清臉上的不悅之色卻更甚了許多,甚至還隱隱藏著一絲尷尬。
吳振海甚至覺得對方甚至還有些生氣。
果然,下一刻,張宇清便一甩寬鬆的袖袍,冷哼了一聲,滿臉都是嫌棄鄙夷的表情:“哼!煉丹?正經人誰還煉丹啊!二位千戶可莫要埋汰貧道了!”
煉丹……這詞兒他都大半年沒聽過了,也不願意聽。
因為從一開始。
他們就被上了一課——仙丹?害人的玩意兒!
這時候有人在這裡煉丹司裡提起此事,屬實讓張宇清尬住了。
而他這一聲指責,又讓吳振海和康雲翔本就被打擊得一片瘡痍的心,傷上加傷。
「ber……啥玩兒楞?」
「汪大人這麼說,我們完全能理解,他稀罕的是火器部的火槍,是打仗殺人最好的利器,可您張真人不就乾這事兒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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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也說這話?」
「正經人不煉丹,咋滴,合著你張真人不太正經啊?」
又是兩個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不由讓吳振海和康雲翔再次有些懷疑人生,大大的腦袋上長滿了一大堆大大的問號。
見二人沒有說話。
張宇清忍不住又吐槽了一句:“貧道早就不搗鼓那些破爛玩意兒了!兩位千戶以後可彆再跟貧道提這事兒!”
吳振海和康雲翔可以清晰地看到。
這位張真人說話的時候,滿臉都是拒絕和晦氣。
他們蹙著眉頭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心裡頓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煉丹司、煉丹司……合著這「煉丹司」啥玩意兒都搗鼓,就是不搗鼓煉丹???
「不是……這煉丹司裡就不能有點正常的事麼?」
張宇清話說得義正言辭且毫無猶疑,更是好似巴不得要和「煉丹」這倆字兒撇清關係……十成有十二成的真。
二人自然不疑有他。
信了對方這份忌諱。
“呃……”二人心裡雖是一大堆的問號,但十分無語地沉默了片刻後,隻能各自暗歎了一口氣,抱拳賠禮道:“提起煉丹之事,是下官冒犯了,既然張真人不喜煉丹,下官以後便不提煉丹了。”
張宇清無奈地抿了抿嘴。
他是一點不想聽這兩個字兒,可對方一句話裡提三次,這屬實讓他有點想罵人,也好在道家講究養氣,他沒再多說什麼。
這時候。
又有一人從火器部裡麵通向校場的月門急匆匆跑了過來。
臉上表情帶著些許著急,也有些許興奮。
他停在汪錦年麵前氣喘籲籲地道:“汪……汪大人,研發那邊傳話,請大人試一試燧發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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