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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最看著他一臉陰鬱的臉，輕聲一笑：“那你做出這個死樣子給誰看...”
慕容洧鈞表情僵住，原本滿心複雜的情緒一掃而空，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眉眼恢複平淡。
他推開審訊室的門，抬腳走了進去。
他那雙漆黑的眸子注視著楊林，聲音沉靜：“不是你吧....”
楊林抬眼與他對視，木然的開口：“是我....”
慕容洧鈞鳳眸微眯，淺淡的諷笑：“如果是你，那燒的，就不是資料室了...”
“你想過沒有，如果今天上午你的進度沒有卡住，在工作台上點燃那個煤油燈，會發生什麼？”
楊林一愣，隨後眼眶慢慢濕潤，身子也不受控製的微微顫著。
“爆炸發生，傷害的，是你對麵的同事？又或者是跟你討論問題的小劉？”
他聲音幽冷而恍惚，“他追求了趙薇同誌十幾年，三年前才結的婚，趙薇同誌如今身懷六甲，他給你當審核助理五六年，儘心儘力，待你如師如兄...你還是他們夫妻的證婚人...”
“他若出事，你可心安？”
楊林捂住臉，顫抖的身體嗚咽著：“彆說了....你彆說了....”，
“不提你身邊的人，就你工作台上放著的那些資料...可是你幾年的心血，為了一個數字，你熬了多少夜，吃了多少苦？”
“你當真舍得讓它們毀掉？”
“你彆說了....”
楊林大聲吼了一聲，“都是我的錯，你們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我....都.....認了！”
他的聲音無比沙啞，滿臉絕望，最後一句話，語不成語。
說完後，他癱軟在地。
仿佛在宣告著他內心崩潰的無奈。
慕容洧鈞默默看著他的動作，不悲不喜。、
“我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總是犯錯，能力也一般，我不止一次想要將你調到後勤，都是你老師力保你，保證你能跟上進度，絕對不會拖後腿，我才勉強讓你留下...”
楊林聽到這話，緩緩閉上眼，眼眸止不住地顫抖。
慕容洧鈞眸光微動，淡淡開口：“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表現，稱得上一個合格的科學家...”
“科學家，都是有自己的精神和堅持的...”
“破壞自己的成果？這種事你不可能做....”
楊林麵目憔悴，那雙眼紅的快要沁出血來，嗓音低沉沙啞道：“多謝總工的肯定...”
慕容洧鈞看著他說：“不止你的煤油燈裡摻了汽油，”
不出意外的看到楊林瞳孔一震，他淡淡的擊碎他最後的防線，“他明顯是要毀了我們的研究成果，”
“他這是要毀了基地....”
“不！！！”
楊林激烈的反駁他的話，他結巴起來囁嚅著拚不出個完整的詞句：“他不會的....他....他隻是....他就是鬨著玩，”
“對....他是鬨著玩，他沒想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