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引著他在大堂中穿過,途中路過幾個賭桌。
每個賭桌都圍滿了人,籌碼堆在桌麵上,喧鬨和大喊聲、煙霧像薄紗似的飄在半空中,每張臉都籠的有些模糊,但眼底的光都很顯眼。
——贏錢的人眼底是亮得嚇人的狂喜,輸錢的則是紅得發狠的焦灼。
穿花襯衫的男人嘴裡叼著煙,把籌碼往桌上一推,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嗓門大得蓋過周圍的聲響:“加注!老子就不信這把還能輸!”
對麵戴金鏈的胖子卻笑得滿臉橫肉,伸手掀開骰盅,三顆紅色骰子穩穩停在“六”上,他拍著桌子喊:“開!你小子今兒手氣就是背!”
周圍立刻爆發出一陣哄笑,有人拍著輸錢男人的肩膀起哄,有人趁機往桌前擠,想占個好位置。
撲克桌也不遑多讓,發牌員的指尖翻飛,紙牌劃過桌麵的“嘩啦”聲裡,總夾雜著此起彼伏的叫喊:“要牌!再要一張!”
有個穿短裙的女人攥著手裡的紙牌,指甲幾乎要掐進牌麵,見最後一張牌翻開是“k”,突然跳起來抱住身邊的男人,尖細的笑聲刺破嘈雜:“贏了!贏了三萬!”
空氣裡飄著的除了煙味,還有吧台那邊飄來的威士忌混著可樂的甜膩氣息,穿馬甲的酒保一邊調著酒,一邊扯著嗓子回應客人的要求,聲音在喧鬨裡打了個轉,才勉強傳到對方耳朵裡。
陳最拉了拉口罩,把口鼻遮得更嚴實些,順著男人指著的方向拐了個彎。
越往前走,環境越發幽靜,還有身穿黑衣的保鏢守著。
賭桌之間距離都很遠,中間也都有隔斷,有了一些私密性,賭桌上坐著的人看著也稍微高端點。
至少穿的衣服,看著不像是三教九流。
“三爺,這邊....”
陳最抬眼,在一個賭桌前看到了慕容宴禮。
他懷裡摟著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也不知女人湊到他耳邊說了什麼,笑的狂放肆意。
陳最看了看賭桌上的其他人,都不認識。
男人走到慕容宴禮跟前,小聲道:“爺,三爺到了,”
慕容宴禮回頭,笑著衝陳最招招手。
陳最擺擺手,往牆角的沙發上一倚,眼神淡淡的瞅著他。
“得....”
慕容宴禮看向在座的幾人,“哥幾個,你們玩吧,我先走一步,”
“哥,輸了不打算贏回來啊,”
“那點錢送你們了....玩吧你們,”
他拍了拍懷裡的女人,在她耳邊耳語幾句,起身離桌。
慕容宴禮往陳最身邊一坐,摟住他的肩膀,笑著開口:“不整兩把?”
陳最指了指耳朵,“鬨挺,”
“行,那哥給你找個靜地兒....你這幾天動靜這麼大,沒少忙啊,哥找人給你放放鬆,”
片刻後,兩人圍著浴巾走進一個溫泉池子。
慕容宴禮靠在池邊挑眉看向陳最,“我這的池子,雖然比不上家裡的,但也非常解乏,泡完再找個人給你按按,保證讓你筋骨舒展,”
“這幾天你也累了,在我這好好享受享受,”
陳最閉著眼睛舒展雙臂,聲音淡然:“晚上兒子過來,我明天帶他在你這學學射擊,”
“行啊,”
慕容宴禮笑著說:“那我就不給你安排其他項目了,少兒不宜,”
陳最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不在彆墅不就行了,”
“哈哈哈哈,”
慕容宴禮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行,哥一會兒就給你安排....”
陳最看著他說:“你這個會所,有些地方需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