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客廳裡還飄著飯菜的餘溫,辣香混著米飯的清香纏在鼻尖。
陳最放下筷子,指尖隨意搭在桌沿,目光落在對麵的明熙身上,語氣漫不經心:“你怎麼沒走?”
明熙擺了擺手,語氣帶了點無奈:“檢察院那邊的事絆住了,得再耽擱一天。”
陳最“嗯”了一聲,沒再多問。
他拿起桌上的白酒瓶,給自己杯裡添了小半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晃出細碎的光,他仰頭抿了一口,酒液入喉烈得像團小火,順著喉嚨燒下去,卻奇異地熨帖。
他咂了咂嘴,眼底掠過一絲興味,拿起看不出來處的酒瓶看了看:“這酒哪來的?”
明熙笑了笑,端起自己的杯子碰了碰他的:“怎麼,喝不慣?”
“夠勁...”
陳最吐出兩個字,聲音裡帶著點被酒意烘熱的慵懶,尾音輕輕拖了拖。
這話一出,明熙和身旁的警衛都笑了起來。
“這酒是他愛喝的款。”明熙指了指警衛,語氣隨意。
警衛立刻接話:“我之前在部隊,冬天站崗全靠這酒驅寒,這酒烈是烈,但喝下去渾身都暖,能頂一整夜的寒氣。”
陳最喝完了杯中酒,笑著伸出酒杯,“再來一杯,”
明熙給他添了一杯:“喝完這杯彆喝了,這酒不僅烈,而且後勁很足,”
“喝多了你晚上估計睡不著...”
陳最輕聲笑笑。
兩人就著桌上的殘菜對酌,酒液一杯杯下肚,臉頰都染上了醉後的紅暈。
陳最漸漸覺得身上發熱,索性解開了襯衣的幾顆扣子,往後靠在沙發上,姿態慵懶地斜倚著,雙腿隨意交疊,整個人陷在柔軟的布料裡,難得的鬆弛。
“我明早就回去了。”他開口,聲音帶著點酒意的沙啞,語速也慢了下來,“回新陽簡單拾掇拾掇,就回京。”
明熙正揉著眉心,聞言抬眼看向他,點了點頭:“行,京市見。”
說完,他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底泛起倦意,擺了擺手起身:“早上起太早,困死了,我先去睡了。”
陳最端著杯子,衝一旁的警衛抬了抬下巴,算是示意,然後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酒液的烈意混著慵懶的醉意一同湧上來,他放下杯子,動作慢了半拍,也起身離桌,腳步微微有些虛浮,卻依舊保持著沉穩的姿態,往隔壁的房間走去。
翌日晨。
陳最是被枕邊大哥大的震動聲吵醒的。宿醉後的腦袋還有些發沉,他閉著眼摸索著拿起電話,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與迷糊:“嗯?”
對麵的李易輕聲道:“市長,車馬上到宿舍門口了,”
“……好。”陳最應了一聲,掛了電話,指尖揉了揉眉心,緩了緩酒意殘留的鈍痛。
他起身坐起,被子滑落露出結實的肩背,簡單洗漱過後,他換上一身清爽的淺灰色運動裝,襯得身形愈發挺拔利落,拎起放在床頭的公務包,拉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剛到客廳,客臥的門也應聲打開,警衛問道,“這就要走嗎,”
陳最輕嗯,從口袋拿出一把鑰匙扔給他,“這裡的鑰匙,給你一把,走的時候鎖上門就行,”
警衛接過鑰匙,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