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年前,剛回國那會兒,殺的茅山的趙歸真,他手中的繳獲,就有此類陣法的描述。
也算是趕巧了,沒想到如今派上了用場。
“退後。”他反手將白鳶護在身後,道袍無風自動。
青焰順著他的指尖蔓延成線,在空中勾勒出完整的陣法輪廓。
當最後一筆連接完成時,乾屍突然同時睜開空洞的眼窩,祠堂地麵浮現出暗紅色的血咒。
白鳶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用仙家遺體...”
“不止。”張若塵劍指劃過眉心,天師印在額間若隱若現,“你看它們爪子的朝向。”
少女順著指引看去,發現所有屍體的右前爪都指向祠堂角落的供桌。
桌上那尊破損的山神像背後,隱約透出金屬的反光。
正當白鳶要上前查看,供桌下方突然竄出數十隻通體漆黑的甲蟲。
它們背甲上布滿人臉紋路,振翅時發出嬰兒啼哭般的聲響。
張若塵甩出七枚銅錢,在空中布成北鬥陣型:“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金光炸裂的瞬間,白鳶突然按住自己狂跳的銀鐲。
她咬破食指在左手掌心畫了個古怪符號,猛地拍向地麵:“請白三太爺開路!”
地麵憑空卷起一陣腥風,隱約可見巨大白色刺蝟的虛影掃過。
甲蟲群被碾碎時爆出腥臭的膿液,卻在觸及二人前被張若塵的護體金光蒸發。
“你...”張若塵詫異地看向少女。
白鳶臉色蒼白,卻帶著幾分得意:“我們出馬弟子也不是吃素的。”
“雖然我年紀小,可也有一兩手底牌。”
張若塵沒有和她頂嘴,隻當是小姑娘的炫耀罷了。
隨後隨後繼續邁步上前,來到一張供桌前麵。
繞了一圈後,最終在供桌後發現一個金屬物。
拿起來一看,卻是個鏽跡斑斑的錫盒。
將其打開,裡麵裝著半張港島到吉隆坡的機票殘頁,以及沾著紫色香灰的蛇鱗。
對於機票殘頁,張若塵不知道有何用,所以也沒有多管,隻是將其收好。
至於剩下的,則是用符紙包裹著拾起鱗片。
剛一將東西收好,祠堂四角突然亮起幽綠火燭。
那些本應被金光咒清除的甲蟲殘骸,此刻竟蠕動著聚合成人形黑影。
張若塵迅速結印,卻發現體內炁的運轉有些滯澀。
黑影發出沙啞的笑聲:“天師府的小輩,你師父沒教過你...”
“閉嘴!”白鳶突然摘下銀鐲拋向空中。
鐲子分解成數百根銀針,暴雨般穿透黑影。
張若塵則是不屑的搖了搖頭,“雕蟲小技!”
隨後一道如成人手臂般粗壯的雷霆至虛空中劈下。
“掌心雷!”
他低聲喝道,卻又顯得頗為隨意。
爆炸的氣浪掀翻了半邊屋頂。
風雪灌入的刹那,張若塵瞥見黑影潰散前捏碎了一塊骨牌。
熟悉的波動讓他渾身發冷——那是天師府的傳訊符手法!
“快走!”他拽起脫力的白鳶衝向側門。
剛踏出門檻,整座木屋就在身後轟然坍塌。
飛揚的雪沫中,夾雜著木屋倒塌過後肆意而散的腐朽的氣味。
白鳶癱坐在雪地裡,看著張若塵被符咒反噬滲血的虎口:“他們怎麼會天師府的...”
“內鬼?”張若塵搖了搖頭,“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