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是下降頭的話,這隻是一種術!”
“憑我們的實力,哪怕我們是重傷狀態,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這一步,遠隔千裡就能定位到我們的位置。”
“無論下降頭的降頭師實力再強都沒用。”
話落,張若塵卻突然開口說了兩個字:“不對!”
“哪裡不對?”
張若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動鏡麵。
畫麵切換到更遠處的森林,幾團閃爍的火焰在樹影間明滅,忽隱忽現。
雖然還是沒看到這群人的長相,但是張若塵還是有了新的發現。
“你看那些火把,每隔一刻鐘就變換方位,明顯是在試探我的警戒範圍。”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卻難掩話語裡的凝重。
話音未落,趙歸墟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音虛弱又帶著掙紮。
張若塵快步上前,腳步急切,卻在看到對方的瞬間瞳孔猛地一縮。
隻見趙歸墟脖頸處蠱毒雖消,皮膚下卻泛起蛛網狀的黑氣,像是無數細小的毒蛇在皮膚下遊走。
“不好!”他扯開趙歸墟的衣襟,心口處赫然浮現出血色咒印,咒印鮮紅如血。
“這不全是蠱毒,如果是蠱毒的話,歸墟小子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他現在這個狀態,我卻有些說不準了。”
“像這樣的手段,一重接一重的我見的不少。”
“但是像這種一層套一層,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我卻甚是少見。”
青徽倒抽冷氣,臉上血色儘失,嘴唇微微顫抖。
“那老妖婆居然藏著這種秘術!可她為何不直接……”
“因為有人不想讓趙歸墟死得太痛快。”
張若塵指尖凝聚金光,卻在觸及咒印時被彈開,金光消散,隻留下他掌心微微發麻。
“這咒印與周遭的地氣相連,強行破解會引發地脈震蕩。”
“媽的,我就說哪裡不對!”張若塵突然罵道:“敢情他們是在歸墟小子身上動的手腳。”
“就是吃準了我們沒辦法放棄他,也不會見死不救。”
“隻是這手段實在陰損!”
說完他突然轉頭看向青徽,目光如電,仿佛要將人看穿,“師兄,你在茅山可曾見過有沒有能夠鎖住一個人狀態的陣法?”
青徽沉吟片刻,眼神中滿是思索,“你想乾嘛?”
張若塵搖了搖頭,“彆誤會,我沒想乾嘛!”
“隻是這小子的狀態,你也看見了!”
“如今之際你我都沒辦法。”
“如果不拖到我師父來,恐怕我真得吃他的席了。”
“但是如果你有什麼秘法能夠鎖住現在他這個狀態。”
“說不定我有辦法改變現在這個被動的局麵。”
聽完張若塵的話,青徽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深呼吸幾口氣後,像是做了某種心痛的決定,又抬頭看了看頭頂鏡子的畫麵。
“幾成把握?”
“啊?”
“我問你,你有幾成把握?”
張若塵想了想,伸出手比了一個四,隨後又搖了搖頭,比了一個六出來。
“隻有六成,但如今之際,你也是看見的!”
“能不能賭?要不要賭,答案全在你手裡。”
青徽長歎了口氣,來到滿臉痛苦神色的,依舊陷入昏迷狀態的趙歸墟身旁。
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頰,捋了捋額間幾縷亂發。
接著咬了咬牙,當著張若塵的麵,一把掀開了蓋在趙歸墟身上的被褥。
隨後二話沒說,左手比作劍指在右手掌心處輕輕一劃。
隻是瞬間,鮮血便從其手掌之間流出,看起來像是止不住一樣。
青徽對此一副沒在意的樣子,不僅毫不在意,甚至直接在掀開的被褥上用帶血的手掌畫起了鬼畫符。
對此,張若塵隻是粗略的瞅了兩眼,彆扭過了腦袋。
雖然人家青徽沒說,但是他不可能真的裝作沒看見。
雖然當初得了通天籙這個事情,並不是他主觀意義上想接受的。
可得到了就是得到了,說什麼借口都沒用。
現在如果又偷學到了茅山的秘傳。
哪怕事後說是誤會,想必也不是那麼容易說放過就能放過的。
所以未免日後麻煩找上門,倒不如像現在這樣,直接將可能存在的麻煩直接扼殺在搖籃裡。
兩人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各做各的事情。
張若塵一邊控製著自己派出去巡邏的機關獸往另一條路線撤走。
一邊又不斷的監視著頭頂鏡子傳來的畫麵。
總之,儘可能的避免自己的目光落在青徽的身上,哪怕人家真的不在意。
“好了!”青徽突然開口道。
接著左右看了看,看著張若塵滑稽的動作,輕聲一笑:“行了沒事了,我畫完了!”
“哪怕看見了成品,隻要不知道繪圖線條順序,就算一比一複刻下來,也隻是一張普通的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