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前麵通道口的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
寒氣順著裂縫湧出,溫度驟降,石室裡彌漫著一層薄薄的白霧。
張若塵望著青徽決絕的眼神,突然大笑起來。
笑聲中帶著釋然與悲壯,在石室裡回蕩。
“好!今日便讓這些宵小看看,道門弟子的骨頭,究竟有多硬!”
當然,話雖這麼說,可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因為想要釣上大魚,必須得半真半假。
至少,不能裝的太過分了。
所以看著青徽這副樣子,張若塵也隻能在心中默默的說上幾句抱歉。
誰叫師父剛才傳訊的時候,說到他這裡,至少還得半個小時。
他就算拖也好,還是怎麼也好,都得拖到這個時間點。
不然的話,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
當然,也包括半死不活的趙歸墟。
否則,就憑他當年能夠解掉陳朵身上的蠱毒,又何至於解不掉這個呢?
況且,當時的他身上的三昧真火,強度可遠遠沒有現在的大。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還是為了釣魚而已。
隻是這條魚夠不夠大?
就得看接下來的演技夠不夠真了。
……
張若塵抬手結印,洞壁上的小夜燈突然全部爆裂。
一簇白色的火焰在黑暗中彙聚成一隻巨大的玄鳥虛影。
玄鳥虛影展翅欲飛,氣勢磅礴。
“青徽師兄,可敢與我共戰這最後一局?”
青徽長劍出鞘,劍光映出他堅毅的麵容,眼神中滿是無畏與決然:“求之不得!”
風雪再次呼嘯,狂風裹挾著雪花拍打著石室,發出“嗚嗚”的聲響。
而這一次,兩個身影並肩而立,如同兩把永不彎折的利劍,直指即將到來的黑暗。
他們的身影在風雪中顯得渺小,卻又充滿了力量,仿佛能與天地抗衡。
洞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低沉的咒語聲,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張若塵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殘存的炁,儘管每一次調動都伴隨著如刀割般的疼痛,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堅定。
本來還想著解除眉心禁製的。
但是他也不確定幕後之人究竟能不能發現。
如果發現了不對,那麼此前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所以他不敢賭,哪怕是現在他的狀態真的不那麼好。
張若塵扭頭看向青徽,眼神中閃過一絲歉意:“師兄,連累你了。”
青徽卻爽朗地大笑,笑聲中帶著豪邁:“說什麼傻話!咱們並肩作戰,豈不快哉!”
他握緊長劍,劍尖指向前方,劍身在風雪中微微顫動,仿佛也在期待著戰鬥的來臨。
就在這時,洞外傳來一聲巨響,石門轟然倒塌,風雪夾雜著黑袍人湧入石室。
為首的是個渾身散發著黑霧的神秘人,他的麵容隱藏在黑霧之中,看不清模樣,也看不清性彆。
隻露出一雙閃爍著幽光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
“張若塵,現在你自縛雙手,我可答應饒他倆一命!”
神秘人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卻充滿了自信。
在石室裡不斷回蕩。
張若塵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果然,你們想要的還真是我。”
“隻是,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落,他雙手結印,玄鳥虛影發出一聲嘹亮的鳴叫,朝著黑袍人群衝去。
青徽緊隨其後,長劍揮舞,劍光如練,與黑袍人展開激烈的搏殺。
戰鬥異常慘烈,黑袍人源源不斷地湧來,幾乎都是悍不畏死。
每一次攻擊都帶著一副不要命的狀態不說。
甚至有好幾個還想著以命換傷。
張若塵和青徽雖然實力高強,但在敵人的圍攻下,也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張若塵的傷口不斷崩裂,鮮血染紅了道袍,他卻渾然不覺,依舊頑強地戰鬥著。
青徽的體力也在快速消耗,汗水和血水交織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
趙歸墟在石室內的床上依舊昏迷不醒。
但他的身體卻在戰鬥的餘波中微微顫抖,仿佛感應到了周圍的危險。
張若塵看了一眼趙歸墟,同時放慢了攻擊的速度。
但這一點在其他人看來,隻是覺得他感到力竭了,卻不知,他心裡想的是這十來分鐘該怎麼繼續拖。
神秘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他抬手一揮,一道黑色的光束射向張若塵。
張若塵想要躲避,卻因為體力不支,躲避不及,被光束擊中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
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感覺體內的力量在不斷流失,眼前一陣陣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