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來臨要比想象中的來的更晚。
臨近傍晚時,呼嘯的風雪,在入夜之後,反而停了。
帳篷外的篝火,伴隨著火焰燃燒木柴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不時的跳動。
周遭的空氣,也被火焰炙烤著,散發出無規律的律動。
張若塵和張之維兩人擠在一頂帳篷裡,吃著任誰看著都會覺得不正常的出現在這裡的食物。
而兩人對此卻是如稀疏平常一般,毫不在意。
張若塵從紙巾盒裡麵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隨後將其入揉成團,順勢投進了帳篷內的簡易爐灶裡麵。
伴隨著火焰轟的一下升騰而起,又很快歸於寂靜,隻留下燒紅的炭。
“師父,吃好了嗎?”
“怎麼?你有什麼事嗎?”
張若塵搖了搖頭,“沒有!”
張之維同樣擦了擦嘴,然後用牙簽剔了剔牙,最後將茶壺裡的熱茶倒滿一杯,輕輕的吹著,小小的嘬了一口。
“沒有,你問什麼?”
張若塵笑了一下,“嗨,瞧您說的!”
“沒事,我還不能問問嗎?”
緊接著話鋒一轉又道:“其實吧,還真有點事!”
張之維緩緩放下茶杯,理了理衣衫,說道:“有事就說!”
張若塵點點頭,“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問,您接下來打算怎麼安排?”
說話的同時,用手在麵前的矮桌上寫著:關於外麵的人,就這麼吊著嗎?
張之維搖了搖頭,“還能怎麼安排?”
“既然魚兒不上鉤,換個辦法就行。”
同樣也是用手寫著:繼續,但彆打草驚蛇。
張若塵點了點頭,然後回道:“那成,就這樣吧。”
“如果沒其他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歇息了。”
說完,又故意打了一個哈欠,“這幾天不分晝夜的趕路,終於能好好睡一覺了。”
隨後直接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直接走到帳篷入口前。
隻是在伸手將拉鏈拉開時,將左手背在了身後,偷偷打了個手勢。
一步跨出帳篷,繼而轉身重新加,拉鏈拉起,看著師父點頭示意,張若塵便沒再多言,徑直的走向了自己睡覺的帳篷。
時間一晃而過,已是來到深夜。
或許正如張若塵說的那般,這幾日連續的趕路,讓他的身體頗有些疲憊。
不說彆的,就衝他在帳篷裡麵發出那個衝天響的鼾聲,就讓在二裡外盯梢的人,聽得困意十足。
本來是不困的,沒辦法,因為困意這個東西,是會人傳人的。
可縱使是這樣,他們也沒有把監聽的設備給關掉。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因為他們弱勢,沒有上報就擅自做出計劃以外的事情的話。
那麼可能伴隨著監聽設備被關掉,他們可能也會被“關掉”。
那現在還能怎麼辦?
且熬著唄!
至於其他,也是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誠然,張若塵師徒倆表麵功夫做的再好,也擋不住有心人的細細思量。
感受著那若有若無的監視感,依舊模模糊糊的存在,張若塵伸手揉了揉鼻子,又用力的擤了兩下。
此後徹底歸於寂靜。
像是進入了更深度的睡眠。
“這些家夥,可真是牛馬啊!”張若塵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