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個瓶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腳下的天台地麵。
毒醫又從另一個挎包內,掏出兩個防毒麵具,外加一雙特製的手套。
隨手拿起一個防毒麵具遞給畢淵,毒醫也將防毒麵具和手套戴好。
緊接著,他小心翼翼的擰開兩個玻璃瓶的瓶蓋,又掏出一個比兩個瓶子要大一倍的空瓶。
最後將兩個玻璃瓶裡麵的玩意兒,一股腦的倒了進去。
擰緊瓶蓋,毒醫雙手握住瓶身,上下左右不停晃動。
伴隨著紫黑色的液體和墨綠色的粉末充分混合後,形成了一個類似於深褐綠色的顏色。
做完這一切,他又緊張的再提起一口氣憋住,慢慢的擰開瓶蓋。
將瓶子裡麵的混合物,倒入了一旁,提前準備好了的,出口朝下的鼓風機入口。
設定好時間,他這才扭頭衝著畢淵點了點頭。
“搞定了?”畢淵問道,雖然是隔著防毒麵具,聲音有些甕聲甕氣的,但天台上現在隻有他倆二人,索性還算聽得清楚。
毒醫點了點頭,“搞定了!”
“接下來隻等時間一到,以這個天台為中心,方圓五公裡內所有人,都不得幸免!”
雖然他說話的語氣聽起來還算鎮定,但實際上,毒醫心中卻慌的不行。
要知道,自己雖然也喜歡用活人當藥人做一些實驗。
但最多一次性,也不超過五六個。
像今天這麼做,還是他自打學毒以來第一次。
說的更準確直白一些,像今天這種做法,恐怕這輩子都隻有這麼一次了。
要知道,他按照畢淵提供的條件,配比的這份毒藥,雖然初始不致命,但時間拖長了,但凡沾染上的人,絕對沒一個能好活的。
想想這藥的作用,什麼腸穿肚爛,七竅流血而死,都算是體麵的死法了。
“行,既然都設置好了,那咱們就回去吧。”畢淵笑著開口道。
“接下來隻要等時機一到,咱們就能和他們談談條件了。”
這裡畢淵說的他們,很顯然不是彆人,除了哪都通的人以外,就沒彆的了。
看著畢淵陰惻惻的眼神,毒醫隻覺得一陣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好端端的人,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毒醫想不通,因為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喜歡爭權奪利的人。
他除了喜歡用毒這個愛好以外,乾的也都是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比起畢淵,他隻能說是小巫見大巫。
一個天一個地。
兩人都是壞,但是一個壞的有底線,一個沒有底線。
魔都是什麼地方?
毒醫比誰都清楚,或者說身為一個華國人,沒有人不清楚才對。
想著這裡的人口基數,雖然隻是區區方圓五公裡,但事實上居住人口,絕對不下百萬。
看著身旁的鼓風機,又看著莫名狀若癲狂的畢淵,吹著天台上獨有的南風,毒醫的眼神,卻不知不覺的瞥向了下方。
看著圍觀看熱鬨的人,越聚越多。
除了哪都通的人以外,這些人都是普通人。
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年紀大的,至少也是古稀之年。
年紀小的,甚至都還是繈褓之間。
說實話,雖然他壞,但是看著這一幕,他卻覺得心中莫名被什麼抽動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喘不上氣來。
百萬人啊。
不是一個數字那麼簡單啊。
是活生生的,實打實的一百萬人口啊。
毒醫壞是壞,但他知道他還是個人,做人就得有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