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張若塵知道,他沒露餡,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人家這才注意到了他。
於是乎他強撐著,走到了一個茶攤前。
本想裝作無事發生,在茶攤喝碗茶混過去來著。
可正想往裡走,張若塵又想起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身上好像沒有這個時代的金錢。
這就有點操蛋了。
無奈之下,張若塵隻得強行扭轉腳步,在店家詫異的眼神下,訕笑著離開了。
許是看見了張若塵笑容裡的局促,店家也沒有為難的意思。
反而招呼著張若塵往裡坐,一邊招呼著一邊說道:“小道長是來參加法會的吧?”
不等張若塵回答,他又搶先一步道:“快進來坐坐,一碗茶而已,不礙事的!”
“就當小老兒積福,讓道長解解渴!”
張若塵見狀,本想著拒絕來著。
倒不是說他不近人情,實在是這個時候他有什麼過多的舉動,都會被窺視他的人所發現。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現在的張若塵可不敢去賭那個萬一。
見他還是呆站著不動,茶攤老板,笑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往裡帶。
等張若塵反應過來時,自己就已經被對方強行的摁在了一張長凳上。
又不等他開口拒絕,就又是上點心,又是倒茶的。
整的張若塵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剛露出一抹難色,茶攤老板開口了:“道長儘管吃喝,這頓小老兒請了!”
“這大早上的,開門太早也沒個生意,就當給咱充個人氣,如何?”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若塵若是再不答應,那可就真的不是鬼都是鬼了。
於是乎,他隻能順著杆往下爬。
站起身來衝著茶攤老板行了一禮,口中也儘是講一些好聽的客套話說。
就這樣三言兩語之下,雙方也是互相熟絡了起來。
隻是被問及是哪一家的,張若塵直接含糊了兩句應付而過。
茶攤老板也沒多問,基本的人情世故他還是懂的。
人家張若塵不願意說,他全當是張若塵身上沒錢,不好意思。
雖然他不介意,可他也不會讓張若塵難堪。
畢竟現在外頭是個什麼樣的光景,他可是清楚的很。
這方圓周圍幾十裡,也就隻有龍虎山腳下這一片範圍內還算能鬨個清靜。
見和張若塵沒什麼能聊得下去的了,茶攤老板也就轉身自顧自的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畢竟他這裡雖然主營是賣茶水的,實際上在這整一個早上,他還會兼職賣一些早點。
還是那句話,賺錢嘛,不寒磣。
見茶攤老板如此識趣,張若塵心想活該你丫的賺錢。
也是同對方互相客套,張若塵也明白了,現在究竟是哪一年?幾月幾日?
該說不說,張若塵也算是趕巧,此時正值浙贛會戰結束。
雖然較近處沒有什麼日軍的襲擾,可時不時的轟炸,還是會經常出現的。
而如今天師府召開的法會,表麵上是商討著該如何為死於戰爭的人超度祈福。
但在張若塵看來,恐怕私底下應該是另有目的。
不過無論有什麼樣的目的,至少現在和他沒什麼關聯。
說實話,在知道自己處於什麼一個時代時,張若塵的第一個想法,那就是儘可能的讓死於這場戰爭的人減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