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察覺到張若塵臉上的表情頗有些不對勁。
無根生也跟著愣了一瞬，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眼前的陌生家夥，好像認識他。
“你知道我是誰？”他故意問道。
張若塵麵帶苦笑的點了點頭，“當然！”
隨後輕歎了口氣，“大名鼎鼎的全性掌門，無根生！”
“異人界人人喊打的邪教頭子，我哪裡不認得？”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張若塵對於無根生卻沒有什麼敵意，至少現在沒有。
同樣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無根生心中的好奇之色更大了。
“你不想殺我？”
張若塵愣了愣，笑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想殺你？”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咱倆這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吧！”
“作為一個頭一次見麵的人，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還能為什麼？
當然是但凡知道老子身份的人，幾乎全都是這樣做的唄。
除了和自己結拜的兄弟以外，就沒有一個，遇見的人不是這樣的。
但是，這些話無根生可不敢對張若塵說出口。
畢竟現在確確實實的，他能感覺到張若塵對自身的威脅很大。
至少兩人拚起命來，他沒有把握全身而退，大概率是同歸於儘。
甚至，就連一絲不可置信的是，他自己都覺得他自己好像打不過張若塵。
兩人如果生死決戰的話，死的那個很大可能性是他。
說句實話，有這樣的感覺，對於無根生來說，並不是什麼特彆離譜的事情。
對於一些異人界中的老前輩來說，他對上，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隻不過這樣的人不多，最多不超過雙掌之數。
可偏偏今天遇見張若塵，這麼年輕的還是頭一次。
尤其是看張若塵的年歲，充其量隻有自己的一半多。
什麼時候天師府出現了這麼一個天才？
這麼一個實力，這般強大的天才？
懷義那臭小子也沒給我說呀！
莫非那小子還防我一手？
想著想著，無根生又搖了搖腦袋，把不該有的想法拋出腦外。
本來自己也沒要求人家說什麼呀。
更彆說兄弟之間的結拜，本來就是乘興而起，意氣相投。
誰也不會因為此事，因為這結拜之事，就出賣自己的師門吧。
如果真因為結拜之事，就出賣自己的師門的話，那這樣的兄弟，還有結拜的必要嗎？
張若塵不知道無根生在想些什麼？
但是同樣的，他不知道無根生現在對自己的態度如何？
得益於自己所在時代，自家師父對於這人的恨意，和私下裡的某些認可。
說實話，張若塵也是有些糾結。
到底要不要？該不該和麵前這家夥打一場呢？
未來的師父，一輩子都沒有找到這樣的機會，自己要不要替師父出口氣呢？
莫名其妙的，兩人之間的氣氛，在張若塵認出無根生的身份過後，就這麼詭異的沉默了下來。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聽著遠處岸邊傳來的動靜，兩人這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