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應答。
落霞鎮,唯有風雨聲依舊。
經此一戰,“李逍遙”之名,將不再是暗流中的傳聞,而是真正以無敵之姿,悍然烙印在此世異人界的頂端!
而張若塵能感覺到,體內那“陰陽劫雷”之道,在經過方才那引動天地、逆反陰陽的極致運用後,變得愈發圓融凝練,與那歸途的牽引,也愈發清晰。
但他也知道,廢了唐興言,與唐門的仇怨,已是不死不休。
更大的風暴,還在後方。
不過,那又如何?
他抬頭,望向烏雲漸散,露出一線晴空的天空,眼神深邃。
“臨門一腳……快了。”
……
落霞鎮的雨還在下,隻是先前那股肅殺到令人窒息的氣息,已隨著張若塵那石破天驚的兩招煙消雲散。
河麵上,翻覆的烏篷船在漩渦餘波中沉沉浮浮,落水的異人掙紮著爬上岸,一個個狼狽不堪,看向河心那道青衫身影的目光,隻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
沒人再敢提及“機緣”二字,甚至沒人敢多停留片刻,三三兩兩地拖拽著傷員,如同喪家之犬般倉皇逃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唯有柳樹林前,唐門三人的身影依舊佇立。
唐明夷抱著氣息奄奄的唐興言,枯瘦的手指死死攥著拳頭,指節泛白,那雙渾濁的眼睛裡,怒火與忌憚交織翻騰。
唐杜口則收斂了幻術,麵色凝重地警惕著張若塵,周身那若有若無的幻影波動,證明他已將防禦提到了極致。
張若塵懸於河麵,衣袂在風雨中輕輕擺動,掌心那道逆反劫雷已然散去,但周身殘留的雷霆氣息,依舊讓空氣都帶著淡淡的焦糊味。
他目光掃過唐興言,看著對方生機快速流逝、修為徹底崩解的模樣,神色毫無波瀾。
對於唐門,他本就無甚好感,唐銘的追殺、唐興言的絕殺,早已讓雙方結下死仇,今日手下留情,不過是不想徒增殺孽,也不想過早暴露自己全部的底牌。
“帶著他,滾。”張若塵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轉告你們唐門門主,若再派人來送死,我不介意親自登門,清理門戶。”
唐明夷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屈辱,卻終究不敢發作。
唐興言是唐門這一代最耀眼的天才,如今被廢,已是唐門天大的損失,若再搭上他和唐杜口兩條性命,那更是雪上加霜。
他咬了咬牙,抱起唐興言,對著唐杜口使了個眼色,兩人身形一動,如同兩道青煙,瞬間消失在柳樹林深處,連一絲氣息都未曾留下。
直到唐門眾人徹底離去,張若塵才緩緩落地,足尖輕點岸邊的青石,雨水在他腳下自動分流,不沾分毫。
他抬手一招,肩頭的七彩貂化作一道流光竄出,落在他肩頭,吱吱叫道:“小子,你剛才那招夠狠的,直接廢了那唐門小子的修為,這下唐門可不會善罷甘休了。”
“善罷甘休?”張若塵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從他們派人追殺我的那一刻起,就沒什麼善罷甘休可言了。”
“唐門底蘊深厚,高手如雲,今日這三人,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
他心中清楚,唐興言的到來,絕不是唐門的全部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