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氣局隻是微微波動,排斥力依舊。
但隨著張若塵不斷調整自身道韻的頻率,使其與氣局運行的某種底層規律逐漸契合,那排斥力開始減弱,前方的空間迷障也似乎變得稀薄起來。
這不是強行破陣,而是“同頻共振”,是更高層麵的理解與融入。
就在張若塵全神貫注溝通氣局之時,他心神猛地一動,敏銳地察覺到一股極其隱蔽且強大的氣息,正潛伏在側後方數百米外的密林中,如同潛伏的毒蛇,窺伺著他的一舉一動。
“果然還是被盯上了。”張若塵心中冷笑,動作卻絲毫未停。
他早就料到,自己重返通天穀的舉動,不可能完全瞞過那些有心人。
隻是沒想到,對方如此沉得住氣,而且隱匿功夫如此了得,若非他此刻心神與天地規則相連,感知力被放大到極致,恐怕也難以發現。
他佯裝不知,繼續著與氣局的溝通。同時分出一縷神念,鎖定了那股氣息。
時間一點點過去,日落月升,山林間籠罩上一層朦朧的夜色。
突然,張若塵周身氣機一變,前方那堅實的山壁仿佛化為了蕩漾的水波,泛起一圈圈無形的漣漪。
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扭曲不定的“門戶”,在他麵前緩緩打開!
就是現在!
幾乎在門戶出現的瞬間,側後方那股潛伏的氣息動了!
速度快到極致,如同一道撕裂夜色的黑色閃電,直撲張若塵後心!
一股陰寒刺骨、帶著強烈腐蝕性的炁息撲麵而來!
來人出手便是殺招,時機把握得妙到毫巔,正是張若塵開啟門戶、心神稍有分散的刹那!
“等你多時了!”
張若塵仿佛背後長眼,看也不看,反手便是一指點出。
指尖之上,並非狂暴的劫雷,而是一縷凝練到極致、幾乎無形的三昧真火!
嗤——!
那陰寒的炁息與三昧真火碰撞,發出一聲輕微的灼燒聲,如同冰雪遇烈陽,瞬間消融。
那黑色身影顯然沒料到張若塵反應如此之快,更沒料到這看似微弱的火苗竟如此霸道。
隻見那人驚咦一聲,身形強行扭轉,如同沒有骨頭般,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真火灼燒,落在了數丈開外。
直到此時,張若塵才緩緩轉身,看清了來襲者。
那是一個身材乾瘦矮小的老者,穿著一身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夜行衣,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精光四射、充滿狡黠和殘忍的眼睛。
他雙手帶著一副幽藍色的金屬爪套,爪尖閃爍著不祥的寒光,剛才那陰寒腐蝕的炁息正是由此發出。
“唐門的人?”張若塵語氣平淡,似乎並不意外,“看來唐妙興的‘靜觀其變’,下麵的人並不怎麼聽話。”
黑衣老者眼神一凝,嘶啞地笑了起來:“桀桀桀……小子,感知不錯。”
“老夫唐鴆,忝為唐門毒堂供奉。門主之令,老夫自然遵從。”
“不過,門主隻說不讓‘私自對你出手’,可沒說不讓老夫‘跟蹤探查’。”
他目光貪婪地掃過張若塵身後那尚未完全穩定的氣局門戶:“隻是沒想到,你竟真能打開這通天穀的入口!”
“此等機緣,豈能錯過?”
“隻要將你擒下,逼問出開啟之法,再獻給門主,便是大功一件!”
“至於過程中不小心傷了你,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