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輕聲自語,但眼中已無迷茫,隻有清晰的目標和堅定的意誌。
他最後看了一眼恢複平靜的祠堂後山,轉身,身形化作一道淡淡的流光,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諸葛家。
晨光熹微中,他的身影消失在遠方,踏上了為回歸故鄉而進行最後準備的旅程。回家的路,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晰可見。
隻是......
“閣下是何人?為何在我武侯家禁地?”一道略顯威嚴的聲音,從張若塵的側後方傳出,語氣裡麵明顯帶有很濃厚的惡意味。
當然,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可偏偏張若塵能夠感覺到,這周圍環境好像產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此地的氣局被人為乾擾了。
而做出這一舉動的人應該就是聲音的主人,也就是現目前諸葛武侯家的家主——諸葛珪。
珪者,玉也。
本義是古代帝王、諸侯在舉行典禮時手持的一種玉製禮器,上尖下方,象征身份、信諾與秩序。
這個名字也實在是為世人勾勒出一個恪守傳統、肩負重任的世家掌舵人形象。
他本人就如同“珪”這件禮器,是家族權柄與禮儀的化身,莊重、穩固,是維係家族存在的基石。
當然,上述所有的一切信息,全都是張若塵聽諸葛栱言談諸葛家曆代家主之時,知道的所有信息了。
畢竟雙方所處的時間隔得比較久遠,再加之家主的繼承,要麼就是擁有三昧真火的人,要麼就隻有一個硬性條件,那就是前任家主去世之前,傳給下一任。
而且因為張若塵本就對這些不感什麼興趣,所以也沒多聽。
不過總的來說,諸葛珪是一個守成的人,還算比較好相處。
當然,前提是彆得罪他,不然的話......
張若塵現在應該就會麵對普天之下,除風後奇門之外的最強術士。
沒有之一。
畢竟作為守成的家主,在諸葛家沒有點本事傍身,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都是無法服眾的。
見張若塵久未回答,以及身上那時不時傳出的令自己頗為熟悉,但又極其陌生的,來自於血脈的波動。
諸葛珪知道,眼前這個素未謀麵的年輕人,是自己的族人,而且是嫡係族人。
可自己下麵有幾個兒子,同輩有幾個兄弟,以及這些兒子和兄弟們,有沒有對外的私生子,他還算是了解的清楚。
所以諸葛珪肯定,眼前的張若塵不是,不是他所了解的任何一人。
所以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家夥就是憑空冒出來的。
雖然這個結論令諸葛珪很是驚詫,但從他的表麵上,卻絲毫看不出有任何意外。
至少在轉身麵對他的張若塵看,是這樣的。
看著自己這素未謀麵,的某種意義上來說的親爺爺,張若塵自然沒有來自一絲血脈上的悸動。
更彆說照這個時空的年齡推算,他那便宜老爹,說不定還沒開始投胎。
兩人之間的氣氛,就這樣,有些莫名的僵持住了。
兩人互相張著張口,可卻十分有默契的,誰都沒有先說下去,而是又迎來新的一輪沉默。
但即使是這樣,諸葛珪也沒有放鬆對張若塵的警惕,甚至比之剛才,尤有甚之。
現在整個異人界本就因為八奇技的事情動蕩不已。
雖然諸葛武侯家一向秉持著超然物外的治家理念,可誰也保不準,這股歪風邪氣會不會刮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