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內的氣氛隨著諸葛栱的展示和周聖的話語,變得愈發凝重。
那懸浮的祠院虛影,尤其是中央那不斷扭曲微光的石刻拓本,仿佛一個無聲的焦點,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也吞噬著周圍的平靜。
“周前輩所言極是,”諸葛栱歎了口氣,眉宇間染上一抹憂色,“我們翻閱了家族殘留時間最久的劄記。”
“上麵隱約提到,這麵石刻拓本並非普通的摹刻,而是武侯晚年,以自身精神意念混合某種特殊材質親手烙印而成。”
“據說……裡麵封存了他老人家晚年對‘陣’之一道,某種未竟的推演,或者說……一縷不甘的執念。”
“執念?”王也原本癱坐的身體稍稍坐正了些,臉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斂了不少,“諸葛武侯的執念?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是因為北伐未竟,漢室未興?”
“或許有關,但可能更複雜。”周聖接口道,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虛影,看到了更深層的東西,“武侯學究天人,其心思豈是我等可以輕易揣度?”
“這‘八陣圖’本就是奪天地造化的奇術,用以行軍布陣,可困千軍萬馬。”
“但若將其原理推至極致,未嘗不能觸及時空、因果乃至……近乎於道的領域。”
“這拓本異動,能量性質詭異,更似一種‘共鳴’與‘召喚’,恐怕是外界某種變化,或者到了某個特定的‘節點’,激活了這份沉澱千年的‘印記’。”
張若塵一直靜靜聽著,此時才開口:“大哥,你之前在電話裡說,祠堂已經被陣法封鎖,裡麵的‘東西’闖不出來。”
“具體是什麼程度的封鎖?那甲胄虛影的實力如何?”
諸葛栱沉吟道:“我聯合了三位族老,布下了‘四象封魔陣’,以地脈之氣為基,暫時將那間偏殿隔絕。”
“那甲胄虛影……實力不等,最初隻是幻影,觸碰即散。”
“但近幾日,已然凝實到可以與人交手。”
“其力大無窮,武技古樸狠辣,而且似乎殺之不儘,擊散後不久便會重新凝聚。”
“更麻煩的是,它們似乎受那石刻操控,行動間暗合陣法變化,極難對付。”
“族中已有幾位好手在試探中受了不輕的傷。”
“殺之不儘,還能自我修複和進化?”王也摸了摸下巴,“這玩意兒聽起來就難纏。”
“老張,你這次可真是給我找了個‘好活兒’。”
張若塵白了他一眼:“不然怎麼會專門請你這位‘風後奇門’的傳人?”
“論及對時空、格局變化的掌控,當世除了我師父,恐怕就屬你們這一脈最為精深。”
“更何況,還有周前輩坐鎮。”
周聖擺了擺手:“風後奇門雖能撥動四盤,定格局,克時空間,但武侯之學,另辟蹊徑,深不可測。”
“老夫也不敢說一定能成。”
話落,他卻又話鋒一轉,“不過,既然來了,總要親眼見識一番。”
“事不宜遲。”諸葛栱站起身,“那異動近日有加劇的趨勢,既然各位都已到齊,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祠堂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