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國目光如電，先是在王也身上掃了一圈，看到他雖然有些疲憊但精神尚可，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隨即目光便定格在張若塵身上。
“王伯伯。”張若塵主動上前，執晚輩禮。
王衛國放下文件，走到張若塵麵前，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輕：“好小子！失蹤了三年，音訊全無，現在知道回來了？”
他的聲音洪亮，帶著久居上位的壓迫感，但眼神深處那份關切卻難以掩飾。
“爸，您輕點兒。”王也在旁邊嘟囔。
張若塵坦然承受著這一拍，苦笑道：“王伯伯，此事說來話長，其中有些……不便細說的緣由。”
王衛國盯著他看了幾秒，哼了一聲：“你們這些練炁的，神神秘秘的事情多了去了。”
“我也不多問，隻要人沒事就行。”
“回來了就好，你伯母這幾年沒少念叨你。”
他語氣放緩：“還沒吃飯吧？你伯母知道你們要回來，特意讓廚房準備了不少吃的。”
“先去洗把臉，一會兒邊吃邊聊。”
豐盛的晚餐已經擺上了餐桌，雖然王衛國說是“家常便飯”，但規格顯然遠超尋常。
席間，王媽媽不停地給張若塵和王也夾菜，噓寒問暖，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王衛國雖然話不多，但也問了問兩人近況，主要是關於諸葛家之行的收尾王也含糊地說是解決了祖祠的一些老問題），以及高鐵上的“小插曲”被兩人輕描淡寫地概括為“遇到了點麻煩，已經處理了”）。
王衛國是人精，看得出兩人有所保留，但也識趣地沒有深究，隻是囑咐他們在家好好休息。
飯後，王媽媽拉著王也去說悄悄話，客廳裡隻剩下王衛國和張若塵。
王衛國抿了一口上好的普洱，看著張若塵，語氣變得嚴肅了幾分：“若塵，這裡沒外人，你跟王伯伯交個底。”
“失蹤這三年，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需要家裡幫忙嗎？”
張若塵知道這一關是必須要過的，哪怕王衛國不問，其他相識或是熟識的人，他都是逃不過這一劫的。
不過好在，他早已準備好說辭，此刻麵對王衛國審視的目光，張若塵神色平靜，帶著適當的歉意和一絲恰到好處的“後怕”：
“王伯伯，讓您擔心了。”
“其實……是三年前，我修行上遇到了一些關隘，急於求成，不慎出了些岔子，導致……記憶受損，渾渾噩噩了一段時間。”
他斟酌著用詞，“直到前不久，才機緣巧合，恢複了神智，找到了回龍虎山的路。”
“師父幫我調理了一段時間，這才算是徹底穩定下來。”
這個借口半真半假。
真的部分是他確實經曆了巨大的變故穿越至另一個時空，幾十年前的平行時空），假的部分是原因和過程。
用“修行出岔導致失憶”來解釋，在異人圈子裡雖不常見，但並非不可能，總比說出穿越真相要容易接受得多，也最大限度地避免了後續的追問。
王衛國聞言，眉頭微蹙，他雖然不是異人，但身處他這個位置，加上有王也這個兒子，對異人界的事情並非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