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畢遊龍站在倉庫門口，聞言也微微蹙眉，但他沒有乾涉。
隻要張若塵的選擇不觸及底線，他樂見其成。
手續辦理得很快，在研究員複雜的目光中，ec019被小心地封存在一個特製的鉛匣內，交到了張若塵手中。
入手瞬間，一股難以形容的冰涼順著手臂蔓延，並非低溫，而是一種仿佛能隔絕一切感知的靜寂感。
離開暗堡的過程同樣嚴格。
當張若塵重新踏上地麵，呼吸到山林間帶著泥土芬芳的空氣時，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夕陽西下，將天邊染成一片橘紅。
“交易完成。”畢遊龍言簡意賅，“需要安排車送你回龍虎山嗎？”
“不必了，畢董。我自己回去即可。”張若塵婉拒。
他需要一點獨處的時間來研究手中的東西。
畢遊龍也不堅持，點了點頭，轉身便帶著人離開了，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張若塵沒有立刻動身，他找了一處僻靜的山岩坐下，布下了一個簡單的警示結界，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鉛匣。
ec019安靜地躺在裡麵，在自然光線下，它的黑色顯得更加深邃，那些蜂窩狀的孔洞仿佛能吸收光線，看久了甚至讓人產生一種心神都要被吸進去的錯覺。
他嘗試將一絲微弱的炁注入其中，如資料所述，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精神力探入，也如同撞上一堵絕對光滑的牆壁，無法滲透分毫。
“對絕大多數能量刺激無反應……微弱且無法解讀的信息殘留……”張若塵回憶起標簽上的描述，眉頭微蹙。
張若塵沉吟片刻，想到了自己最初感應到它的那種方式，靠三昧真火那奇特的悸動。
他閉上雙眼，不再試圖“探查”，而是放空心神，將自身調整到與天地交融的狀態。
然後極其小心地，將那一絲源自金丹本源、蘊含著一縷陰陽造化之意的靈覺，緩緩靠近ec019。
起初依舊是一片死寂。
然而，就在張若塵幾乎要放棄時，異變陡生！
那黑色碎片內部的蜂窩狀結構，仿佛被這一縷獨特的靈覺“激活”了！
不是能量層麵的激活，而是一種信息層麵的“呼應”！
刹那間，張若塵的“眼前”不再是那片山林，而是無數破碎、扭曲、光怪陸離的畫麵和信息洪流，瘋狂地湧入他的意識！
他看到了無垠的黑暗星空，星體以違背常理的方式排列、運行；
他看到了巨大的、非人形的模糊輪廓在某種難以理解的介質中穿梭；
他感受到了某種冰冷、純粹、基於數學和物理法則極致推演的“思維”模式，毫無情感，隻有計算和目的；
他聽到了並非聲音的“聲音”，是某種高頻振動的信息流，似乎在傳遞著警告、坐標、或者是……求救？
更多的，是無數他完全無法理解的符號、幾何圖形、以及某種關於生命形態、能量運用的另類闡述……
這些信息殘缺不全，混亂不堪，且其承載的“邏輯”與地球人類的認知體係格格不入，強行灌入之下，張若塵隻覺得頭痛欲裂，靈台震蕩，金丹都為之光芒一黯！
他悶哼一聲，猛地切斷了那絲靈覺連接，額角滲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