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公司出麵，便可將矛盾從“天師府抓魂”轉化為“國家有關部門依法處理超自然事件”。
張之維深深看了弟子一眼，瞬間明白了其中關節。
讓公司來當這個惡人，天師府退居輔助之位，既能解決眼前危機，又能保全與村民的關係。
代價是，天師府要欠公司一個人情。
而公司，恐怕早就想更深入地介入這場天地異變了。
“你聯係吧。”張之維頷首。
張若塵走到一旁，撥通了某個加密號碼。
簡短通話後，他返回稟報：“華東大區負責人徐四親自帶隊，半小時後到。”
“說實話，他們行動這麼快，我也是沒有想到，可能就在等我們這通電話吧！”
等待的時間裡，天師府弟子維持著收魂陣，卻不再繼續收魂。
村民們聚在陣外，與陣內遊魂隔著金光相望，哭聲低語，聞者心酸。
張之維閉目靜立，不知在想什麼。
一直到半小時後，三輛黑色的廂式貨車駛入村口。
車上跳下二十餘名身穿哪都通工服的人員，為首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穿著邋遢，麵容潦草的男子，正是華東大區負責人徐四。
“老天師。”徐四拱手行禮，姿態恭敬，眼中卻帶著銳利的審視，“情況公司已經了解。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們處理吧。”
張之維還禮：“有勞。”
徐四也不廢話，一揮手，手下人員迅速行動。
他們並未攜帶傳統法器，而是拿出一種特製的、如同噴霧器的裝置，朝著村民方向噴灑無色無味的氣體。
“這是記憶淡化劑，配合心理暗示，能讓普通人在事後對超自然事件的記憶模糊化，並接受我們提供的合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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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四簡單解釋，又看向那些遊魂，“至於這些亡魂，公司現在有專門的收容站點。”
“站點裡麵有一些可以穩固魂體的法器，是馬仙洪和他手底下那群人，前段時間新搞出來的。”
“先前還覺得雞肋，可沒成想，現在倒是派上了這般天大的用場！”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道：“當然，站點條件有限，若天師府有更好的安置方法，公司也可以配合轉移。”
這話說得漂亮，既表明了接管的態度，又給了天師府台階。
魂可以給你們，但鍋得我們背，人情你們得記著。
張之維活了一百多年，如何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他緩緩道：“天師府確有法器可暫時收容這些亡魂，但後續觀察、防止異變，還需公司專業手段。”
“不如這樣，亡魂暫由天師府收容，但收容期間，公司可派專員監督，並共同研究其狀態變化，以應對未來可能出現的更多類似情況。”
徐翔眼睛一亮。
這提議比單純欠人情更好。
就這樣獲得了合法介入天師府內部事務、共同研究天地異變的機會。
對於董事會來說，恐怕是求之不得。
“老天師深明大義。”徐翔鄭重道，“我代表公司，感謝天師府的配合與支持。”
“相關協議和手續，後續我會派人上山詳談。”
至於派的人是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張楚嵐和馮寶寶，畢竟這倆還算是半個自己人。
兩人三言兩語間，便敲定了合作框架。剩下的，便是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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