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輪椅剛進電梯幾分,又沒忍住,泄氣般開口。
“我去買早餐”
原本是吩咐助理一句就能買上來的。
但他說自己去買,溫迎也沒拆穿他。
回到自己的病房後,她雙手往後撐在洗手台上。
黎辭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些那晚的畫麵。
那晚的後半夜,到了最後一刻,溫迎沒再理他,而是環抱雙手站在床邊,一臉平靜的看著他發瘋,看著他求她。
他記得自己那時快瘋了。
也不再認為她是黎昭了。
而是十分清醒的知道,站在麵前的人就是溫迎,但他還是裝作不清醒的模樣,拋下臉麵往她身邊蹭。
最後他被她拖進洗手間,淋浴頭裡放著冷水,從他頭頂一直淋下來。
水很冰,很涼。
他跪坐在地上,身上的熱度卻半分沒有消失。
那時候他聽見她問他“現在清醒了嗎?”
他迷茫搖頭。
然後淋了一晚上的涼水。
黎辭覺得恥辱。
卻不隻是被拍下那整整三個多小時視頻的恥辱。
而是到後麵,他明明在溫迎的刻意提醒下,都已經清楚的知道了,站在他麵前的人是溫迎。
卻還是犯賤,任由自己沉迷淪陷在當時。
連後來對著她的臉喊著昭昭,都是他裝的……
他覺得自己惡心。
“愣著乾嘛?過來啊”
在溫迎的催促下,他僵著身體靠近。
“你要我做什麼?”
空間狹小,尤其是他身量高大,往她麵前一站,直接遮擋了她整個身形。
感受著麵前落下的陰影,溫迎勾唇,仰頭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給我洗漱”
“頭上有傷口,不能碰水,下巴的傷口也不能碰水,要用溫水給我洗”
提出這些要求她絲毫不會覺得難為情,從始至終都十分坦然。
但黎辭很難為情。
從小到大都是彆人照顧他,沒有他照顧彆人的份兒。
在那雙直勾勾的眼神下,他僵硬的擼起半截袖子,拿毛巾,濕水,擰乾,動作一氣嗬成卻又粗糙暴力。
直到毛巾粗暴的一下拍在她臉上,溫迎忍無可忍的彆過了臉。
“黎總,你這是在打我嗎?借機報仇?”
黎辭的手僵在半空,一時有些難堪。
“我沒有”
“那你輕點”
黎辭覺得很奇怪。
因為一向冷冰冰的溫迎此刻的語氣更像是撒嬌。
他蹙眉垂眸,長睫蓋住了眼底的情緒,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攥著粉色毛巾,試著壓低力度覆蓋在她半邊臉頰,輕輕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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