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已經死了,你就算把我折磨死,她也不會再活過來!!”
“她就是該死,她就是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鐵鏽般又澀又刺耳的聲音回蕩在空蕩的地下室裡。
黎昭大笑著,被迫仰頭看著眼前這個掐自己脖子的男人,挑釁的話語和表情像極了破罐子破摔。
黎妄沒說話,隻是盯著她,目光森然可怖。
掐著脖子的那隻手不斷收緊,直至用力到指骨泛白,頸側皮膚被壓出青紫印痕,血管迅速凸起。
最後一絲氧氣被徹底剝奪,求生本能讓她試圖掙紮。
下一秒,黎妄咬牙用力一推,“砰”的一聲,後腦勺和脊柱撞上凹凸不平的牆,疼得她眼前發黑,當即痙攣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後腦勺隱隱有溫熱液體在往下滴,不用看她也知道,腦袋肯定破了。
“好痛……好痛……”
疼痛讓她無法冷靜,隻崩潰哭著大喊大叫。
距離溫迎跳海已經過去了五天。
也是她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的第五天。
短短五天的時間,她被折磨得已經有些精神失常了。
如果說一開始還心存僥幸,覺得自己不會被怎麼樣,大不了就是被趕出黎家。
那麼在這五天日日夜夜的非人折磨裡,就讓她徹徹底底的打碎了僥幸。
黎辭和黎妄完全不念舊情,看她的眼神比看仇人還讓人膽顫。
他們折磨人的手段沒有最狠,隻有更狠。
這五天裡,僅僅隻是聽到他們遠遠走來的腳步聲,她都渾身起雞皮疙瘩,恐懼到冒冷汗,想要尖叫。
他們的愛和恨都一樣極端。
愛她時寵她上天,恨她時恨不得抽筋扒皮飲血吃肉。
這些以往她總愛慫恿著用到彆人身上的折磨,如今用到自己身上時,她才發覺有多生不如死。
……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
“求你了!給我一個痛快!”
碎玻璃嵌進掌心,疼得她滿地打滾,嘶啞刺耳的嗓音哭嚎著,整個人近乎昏厥。
可是昏厥也是一種奢望。
折磨她的人不會讓她這麼舒適的。
皮鞋踩在手背上狠狠碾壓,手心鑲嵌的碎玻璃也被越壓越深,手心血液染紅地板,她痛苦蜷縮著,大腦一片空白,喉嚨一度有些失聲。
“想死,沒那麼容易”
毫無溫度的聲音似惡魔低語般在耳邊不斷回旋。
黎昭蜷縮著,此刻心裡浮現出濃濃的悔意。
她不該約溫迎去海邊的。
不該賭的,不該……
……
溫迎消失五天。
沈時就有五天吃不下任何東西。
吃什麼吐什麼。
到最後隻能靠營養液吊著命。
瘦骨嶙峋到像一具骷髏。
被溫迎撕碎的那張照片又被他撿起來一點點拚湊好,時時刻刻拿在手上,極其珍視。
“有消息了嗎?”
站在一旁滿臉擔心的助理聞言搖了搖頭。
“沒有,黎家那邊查得也緊,但依舊沒有任何關於溫小姐的消息”
整個京禾市都被翻了個底朝天,那邊海也是被搜刮到就差沒有抽空了。
但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但他不信她死了。
“黎昭呢,找到了嗎”
助理依舊搖頭。
“也……沒有”
“不過……聽說是黎家兩位少爺把人藏起來了,就連黎先生都逼問不出來下落,氣得住院了”
“以黎家兩位少爺的手段,估計她過得不會好”
沈時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