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小事，溫迎想。
但她沒說。
不過紀清衍好像總能猜到她的想法。
他斟酌著，話在嘴裡反複修改好幾遍才說出口。
“姐姐”
“有些事，不需要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也能做到”
結合這段時間溫迎讓他做的，和她自己在做的事，紀清衍能猜到她大概想要做什麼。
雖然有時候，他並不理解她在做的大部分事情，也猜不到她這樣做的目的。
但是她想做的話，他就可以幫她。
紀清衍的話說得很明顯，溫迎也聽明白了。
她並不意外紀清衍能猜到一些事情，畢竟她讓他做的事情本身就很有目的性。
不需要傷害自己也能做到嗎……
她不否認，確實可以。
但對她來說，這太慢了，慢到她很難堅持下去。
她活不了多久。
也接受不了他們能快活的活很久。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很快速的，讓他們都下地獄。
而不是在這個紙醉金迷的金字塔瀟灑到都快覺得這個世界無趣了，再慢悠悠的被她推下去。
那樣很沒勁。
讓他們享受那麼久的話，再報複也並不會讓自己感到很痛快。
“我沒有在傷害自己”
對她來說，這算不上傷害自己，因為她根本都……不愛自己。
她就是要讓他們下地獄，哪怕代價是和他們一起。
“還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小孩心思太多，會長不高的”
知道紀清衍能猜到，但她並沒有直接承認。
“我不是小孩了”
他已經成年了，他今年滿十八了。
說完這句話，他餘光觀察著她的反應。
卻發現她不甚在意，隻低著頭玩手機，沒了應付他的興致。
他也不再打擾她，接下來時間一言不發，陪在她身旁安靜坐著，眉頭緊擰。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估摸著黎辭都快回來了，溫迎才從沙發上直起身，懶懶的伸了個腰後拿著手機往樓上走。
起身的時候丟下一句“我先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就沒再管紀清衍。
上了樓，經過走廊的時候，隱隱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她停住腳步側頭看去，才看到紀清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就站在樓下仰頭盯著她。
見她視線看過來了，紀清衍垂頭，不過片刻又輕輕抬頭，聲音帶著些沒休息好的沙啞。
“姐姐”
“新婚快樂”
隔的太遠，誰也看不清對方臉上細微的神色波動。
溫迎點頭，說了句“謝謝”後繼續往前走。
明天還要早起。
……
這晚就睡了短短幾個小時。
天還沒亮，溫迎就被人敲門叫醒了。
“小姐，外麵冷，還是把這個披上吧”
她邊睡眼惺忪下樓，阿姨邊把披肩往她身上披。
走到樓下看到紀清衍的時候，阿姨還調侃了句“小少爺今天可是起得最早的，我上樓去叫你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那兒站著了”
溫迎聞言看去，就見紀清衍板板正正坐在那兒，眼下青黑格外明顯。
她沒拆穿，粗略看了一眼後就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