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琳看著被穀老太爺提溜出來的中年男子,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都說了與穀家沒多少關係,這就是玉衡城的意思了。她隻見過往外推責任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往身上攬的。
傳言說穀家是書香門第,估計是戲言穀家有點酸腐了。還是說這中年修士得罪這老家夥了?被拉出來頂包的?
中年修士貌似是古家現任家主啊,這是要做什麼?
見秦琳隻是皺著眉頭,不說話。中年男子先是朝秦琳做作揖,然後理了理長袍,這才開口說道:“鄙人,穀之蘭,見過秦姑娘。”
果然,這中年男子就是穀家現任家主。秦琳微微一笑,欠身回了一禮,輕聲說道:“小女子秦琳,見過穀家主!”
“秦姑娘,這是金家藏匿的餘孽,都在這裡了,一個都沒少。”
穀之蘭微微一抬手,就有穀家子弟,押著三十多個十來歲的孩子出來,還有七八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修士。
這些都是金家子弟,他們此刻修為被封,什麼都做不了。當穀家修士出現的時候,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了,此刻麵如死灰,一點生氣都沒有。
“勞煩穀家主了!”
秦琳又欠身稱謝,她現在總算知道,古寧岑為什麼不願出來了。修士向來逍遙快活,不拘小節,可這穀家的繁文縟節實在有點多了。
“不礙事,我這就送過去。”
穀之蘭說完,隨手一揮,袖子裡飄出一個個文字。文字呈墨色,連成一串,就像是一條繩索,把金家子弟捆成了一串兒。
輕輕一踏,古之蘭淩空拔起,身姿飄逸,頗有一股儒雅氣。
“多謝穀家主。”
秦琳再次欠身行禮。然後揮了揮手,就有人把金家子弟帶下去。然後,秦琳就看到了讓她吃驚的一幕。穀之蘭居然跟在金家子弟身後,朝船艙裡走去。
“穀家主,你這是做什麼?”
“秦姑娘,金家作為我們古家的附屬家族,金家做出這等事,我們穀家責無旁貸,理應受罰。我作為穀家家主,這就跟秦姑娘回玉衡城,任由白城主發落。”
穀之蘭先是拱了拱手,這才開口說道。
“穀家主言重了,雖然穀家有失察之責,也隻是小事兒,以後多派人下去走走就行了,怎麼能讓穀家主去玉衡城受罰呢!”
秦琳莞爾。
“應該的,古話有雲,子不教父之過,家族子弟憊懶,就該由我這個家主受罰。”
“這……”
秦琳還真是沒見過這樣兒的,使勁兒往身上擔責任,一時無語凝噎。
“秦仙子,你不用在意,他是家主,事情沒做好,應該受罰。”
穀老太爺這時開口說道,神色十分嚴肅,還拱手給秦琳行了一個大禮。
見到穀老太爺行禮,秦琳立馬避開了,臉上露出一絲惶恐,連連擺手:“穀老太爺,這可使不得,您這是折煞晚輩了。”
這位老爺子前幾年踏入元嬰期,修為比秦琳高,輩分也比秦琳大。一口一個仙子,說幾句話就要行禮,秦琳是真有點招架不住了。
“修士也是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還請秦仙子秉公辦理。事已至此,老朽就先行告退了。”
穀老太爺說完又行了一禮,不給秦琳說話的機會,穀家的飛行樓船直接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