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看去，卻見拉山縣政協主席淩回來邊說邊往前走來。蔣順友的臉瞬間就暗了下來。這個即將退休的政協主席，他拿他實在也沒有辦法。他在位副縣長的時候，就跟他這個市長尿不到一塊。年紀大了，給了他一個正處級彆，轉到政協去了。現在準備退休，他幫著楊鳴，蔣順友你耐他如何？楊鳴看著淩回來，心存感激。但沒有吭聲。這個時候他說什麼都不合適！是是非非，由旁人來評斷。自己辯解和評斷不僅無力，而且還會削弱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和好感。已經拉開車門準備上車的孔進賢，把車門關上。看著走上來的淩回來，低聲問蔣順友，這個人是誰？蔣順友道：“他是拉山縣縣政協主席淩回來，離退休沒幾個月了。”此時，淩回來已經來到了跟前。“省長好，我是縣政協主席淩回來。我知道，我這樣的行為，很不尊重領導，對領導也很不禮貌。但是，有些話我必須得說，否則，對我們楊書記不公平。”a孔進賢頗有興趣道：“我到這裡考察調研，就是要聽取你們真實情況的反映。說說你們的楊書記是怎麼找的銷路？”於是，淩回來把楊鳴怎麼找到銷路、拉著橘子到省城宣傳、途中遇險差點送命的事，一一道了出來。孔進賢靜靜地聽著。a省常委會討論推選全國優秀縣委書記候選人，楊鳴是省委組織部推薦的。孔進賢雖然聽說過楊鳴，但沒有真正跟楊鳴有過接觸，更不知道楊鳴家裡的背景。既然是省委組織部推薦的，且一把手也舉手同意，他也沒有異議，也舉手同意了。說實話，當時他沒有很認真地看楊鳴的先進事跡，對楊鳴也沒有更多的了解。京城的楊振江給他的一個電話，讓他徹底地認識了楊鳴。可楊鳴偏偏又是他的老部下蘇合兒子蘇子豪的冤家對頭！兩個部下的恩怨，作為一個省部級領導，完全可以不理不會。可隨著事態的發展，蘇子豪和楊鳴的矛盾已呈白熱化，蘇合找他訴苦不斷，哀求不斷。他也厭煩不已。可卻無法拒絕蘇合！當年如果不是蘇合，他的兒子也就沒有今天！這時，耳邊又傳來淩回來的聲音。“省長，村民們能組織起來修路，楊書記也功不可沒！那個時候，他不分白天黑夜地往村裡跑，蹲著跟村裡的大叔大媽聊，怎麼利用農產品發財。用他們最愛聽的話去動員他們。村民們有覺悟、有素質沒錯，但得有個領頭人啊。楊書記就是他們的領頭人！如果你們質疑我的話，你們可以到村裡，隨便找個村民聊聊。他們口中出來的是什麼人，你們就知道了。”聽著淩回來的字字句句，全是在讚揚著自己。楊鳴終於聽不下去。如果再讓淩回來說下去，大有吹棒之嫌疑！於是，楊鳴趕緊揮手道：“淩主席，讓省長上車吧，馬上要到橘子園去。”畢竟還是一省之長，格局還是有的。再說楊鳴為村民辦實事辦好事，從淩回來的嘴裡出來，真實而感人，沒有半點誇張之勢。這也足以讓孔進賢有所感動。楊鳴的話音落下，孔進賢衝著楊鳴道：“你來坐我的車，蔣市長，你坐另一輛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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